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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录入她的指纹,明里暗里跟她说过很多次办公室的地点,她一次都没有来过。
    今天总算来了,就是给他这样的结果。
    秦砚北口吻冷戾,看似不可撼动,中间又渗出暗哑:如果不是你开了这扇门,不到拖不下去的时候,我不可能告诉你,你是希望我通知你,我已经好了,没有什么再让你报答的地方么?!
    他的几句话,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什么,但比助理那些猜测的冲击力更强。
    云织忽然害怕他再说下去。
    是她回来想跟他正经谈谈的,可她心里装的大多数还是澄清误会的念头。
    等到真的要面对,才发现好像不是误会,她意识里那个杞人忧天的想法竟然已经成型了一大半,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秦砚北云织尾音发颤,我想
    秦砚北揽着她后脑,突然抚了抚。
    云织受力低头,话被迫咽了回去,没说出来。
    秦砚北果断把她抱起来,云织吓得惊呼了一下,咬紧嘴唇,尽力推他,他被西装包裹的肩臂纹丝不动,带着她走到工作台边,拾起桌上电话让助理进来。
    助理在外头等得想死,听到命令赶紧出现,瞪大眼睛看着靠在桌边的秦砚北。
    他分不清太子爷这是站起来了,还是用桌子借力,也不敢乱猜,随后就看到秦砚北解开西装纽扣扯下,罩在云织身上。
    云织腰上混乱的血印被盖住,深黑色的西装长度遮臀,更显得她细骨伶仃,白皙易折。
    秦砚北盯着她,把她睫毛上急出来的一点水雾抹掉,粘在指腹上,他用力握住,按着她后颈让她转过身,朝助理轻推了一下。
    带云小姐回南山院,他视线灼灼勾在她披着自己西装的背影上,让她等我回家,别出去。
    他沉声说:织织,快下雨了,在家不要动,我很快就回去,不管你想说什么,到时候我给你机会说。
    云织朝助理的方向一踉跄,心也快从喉咙口跳出来。
    她眼里含着复杂情绪,回头看了秦砚北一眼。
    他还靠在那,背后就是灰沉沉的落地窗,手垂在身边,暗红血迹让人心惊肉跳,但他意识非常清醒,没有病情发作的表现。
    他是理智的。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如果她现在马上整理,该砍的尽快砍断,趁着彼此还没捅破窗户纸,是不是来得及让秦砚北回到正常轨迹上!
    不要再刺激他,她要做的是快点离开这栋大楼,回去收拾东西,他的腿好了,代表她计划里的报恩已经结束,她真的该走了。
    云织收回目光,有些机械地往前走,秦砚北在身后说:带她走公共电梯,从中心区过。
    云织一惊,这什么意思,要让她跟着他的贴身助理,从秦氏集团大楼里明目张胆走过去?他是要给别人昭示什么?!
    秦砚北!
    听话,秦砚北眼角赤红,唇边往起抬了抬,按我说的做。
    云织知道不能跟他争辩,当务之急是马上走,留的越久,发展就越不可控,趁还来得及
    她没再说话,揪住西装边沿,硬着头皮跟助理走出办公室。
    门应声关闭落锁,遥控解除一切指纹指令,房间里还有云织留下来的气息,像抚慰,更像引人粉身碎骨的剧毒。
    秦砚北指骨发白,抓过桌角那叠在云织进门前紧急传真过来的资料。
    当年桐县的爆炸火灾现场,一支救援队赶赴营救,在云织的相关记录里,登记着两个当时参与救她的成员,详细情况都在这些纸上。
    打印纸在他手里攥出褶皱。
    马不停蹄去追根溯源的肖瑞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整合拿到的信息,严肃说:砚北,跟你想的一样,当年的事确实有隐情,两个救援队成员我们都找到了,一开始两个人都不说,到后来还算配合,承认云织不是他们救的。
    当年事故的地点靠近山里,路程远,救援队赶到的时候状况已经很惨烈,死伤不少,云织是被别人提前救出来才幸免于难。
    但是救她的人不愿意留名,为了避免麻烦,也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到最后官方统计数据的时候,就把云织安排到了他们两个的名下,这几年他们也从没往外说过。
    至于真正救云织的人
    秦砚北的手机扔在桌上,通话时间在屏幕上一分一秒累加,他像站在万丈深渊的薄薄冰层上面,脚下尽是裂纹,寒意冲进骨头里肆虐。
    说。
    肖瑞跟秦砚北好几年,极少有这种迟疑吞吐的时候,他深呼吸一下,低声说:其中一个人对真相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亲眼见过那个人,据他描述,性别男,年轻清秀,不清楚具体叫什么,但现场听过他跟别人说姓江。
    两句描述,一个姓,骤然把万斤枷锁压在秦砚北身上。
    他牙关咬紧。
    肖瑞顿了顿:他还拍过一张照片,有点模糊,但能够辨认里面的人,当时是夏天,那人穿短袖,手肘的位置被烧伤了一块。
    我马上去查了江时一的近期照片,他们学院微博上个月发了一套毕业生合集,有一张他的照片,在画室没穿外套,手肘那里,有同样的一块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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