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出来,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杜若人双眼氤氲着迷蒙的水光,鼻尖还是红通通的,尽管平息了会儿,穴口依旧有些起伏不定。
下课铃响了,后边还剩三节课,两人回到班上。
杜若整个人虚得不行,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由于家里打点过,对于她上课频繁睡觉的现象,老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她很安稳地连睡了两节课。
最后一节课前,她被渴醒了,醒来到连廊饮水房接水,没多久,后边也跟了个人进来。
她回头,见是班长。
班长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性格内敛。
平日老师交代他事情,他站在讲台上传大,下边闹哄哄的也没人认真听他说话,他经常憋得满脸通红,急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通知用粉笔写在黑板上。
他有一笔像是雕刻出来的字,比杜若小时候在书法班练的字帖上的字只差那么一点点。
杜若虽然现在是个学渣,其实也不是一直都渣的。
她小时候T弱多病,常常请假,甚至半个学期的休学住院,跟不学校进度。×syǔzнaīwǔ.⒞om(xsyuzhaiwu.com)
杜雄望女成凤的一腔雄心壮志渐渐就没落落,只愿女儿一生健康平安,至于学业,他一再放低要求。
条条大路通罗马,毕竟女儿有长项,也不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只要她开心,其他就随她去了。
杜若对班长的印象基本都在字迹上,因为她来十中后,被不少男生表白过,唯独班长给她写了份情书,还是古代书信格式,信封信纸都挺古风,语言也文邹邹的,像做阅读理解题,没看几行她就想睡觉。
班长头一回被她这样盯着看,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语气有些结巴,我、我看你每天上课、上课都没精神,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杜若一愣。
接着班长把手里的一盒东西递过来,他推了推眼镜,脸上异常的红:这是我自己磨的咖啡,家里种的咖啡豆你可以泡着喝
杜若忙摇头:谢谢班长,不用不用。”
班长似乎预料到她会拒绝,不管三七二十一,囫囵地把东西塞她怀里,转身就走。
杜若提着东西回到座位上,顾康在全神贯注地刷某市最新出来的密卷。
杜若发现,他买试题比买任何东西都要积极,平时除了上学、摆摊、刷题,也没啥其他业余活动了。
啊,不对。
脑袋里闪过两节课前在体育馆器材室里发生的事情,杜若脸颊一红。
好像,那已经是他唯一的业余“爱好”了。
顾康停下笔,瞥了眼她桌上那盒咖啡,目光回到试卷上,眉眼辨不出喜怒:谁送的?
有了前车之鉴,杜若简直乖如鹌鹑,小心翼翼坦白:班长塞给我的。
顾康翻了一页,一目十行,有条不紊在草稿纸上运算,虽未看她,但从嘴里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对杜若充满威慑力。
现在还回去。
他很不高兴。
杜若如坐针毡,听话地站起来,抓起咖啡盒走到第五组一位桌前,塞进人桌里,再蹬蹬蹬跑回来坐下。
顾康抬起手在她发顶上,很轻地摩挲:晚上想吃什么?
还有奖励的呀?!
杜若喜笑颜开,兴致波波点了一波菜名。
顾康点头,语气温和:好,放学就去买菜。
过了会儿,他又说:“洗手间里你的卫生巾已经用完了,晚上顺路去趟超市买几包,你明后天可能会来月经。”
杜若趴在桌上,侧脸倾听着他叮嘱,甜甜蜜蜜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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