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跌跌撞撞,被揪着胳膊往街对面的教坊拖去。
皇帝蛮横强势,他的手如同镣铐一般挣脱不得。
实在不讲道理!
眼看着就要到教坊门口,元景行转过身,朕最后问你一次,有没有说过?
时月影青丝散乱开来,俨然又成了一个容貌出尘的美人,惹得教坊门口几个一脸色相的男人投来垂涎的目光。
她实在不敢想像这些男人近她的身。
时月影抿了抿唇向皇帝屈服,说过、说过的、
元景行看似并不满意,眸色狠厉地吩咐侍卫将盯着她看的人通通捆起来打!
松开了她自顾自往回走。
时月影着急跟上,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怕他真将她丢在这儿。
马车缓缓往前行去,皇帝眼里邪火横蹿,看了眼她身上宽大的衣袍,这是时月星的衣裳?脱了!
没旁的了,等回宫再换吧。时月影唯唯诺诺。
车厢里响起锦帛撕裂的声音,驾车的侍卫充耳不闻,一心赶着马车朝着皇宫行去。
这件抱腹是我自己的!时月影倔强地护着最后一层遮蔽,元景行你太过分了!
朕叫你脱了就脱了!你再敢直呼朕的名讳试试!元景行怒斥道。
一直到马车进宫,停在未央宫门前,两个人依旧对峙着。
白霜出来相迎,听见皇帝吩咐,去取皇后的衣裳来。
时月影小脸通红,你这样,旁人该怎么想?
那你是预备这样下车?皇帝依旧没好气。
她可怜得只余一层抱腹与衬裙,方才纠缠抢夺之间,青丝凌乱。他却一袭云锦长袍一丝不苟。
你就只会欺负我一人。
谁叫你姓时呢?他反唇相讥。
衣裳递进车厢到了她手上,时月影直接披上。
全都换下。元景行强势阻止她。
她向来拗不过他,那请陛下下车。
朕是你的夫君。
这般凌、辱她,一直是他的乐趣。
时月影无可奈何,手背到身后去解衣裳,月华透过竹帘,落在雪肌之上,白皙清透,一举一动,皆透着十足的韵味。
纤腿轻曲,解下衬裙。
男人就这么无声地坐在她对面,四周弥漫着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她垂眸,泪水落下,将衣裳一件一件穿起来。
最后系好腰带,自行下马车。
娘娘
白霜忧心忡忡地拉住皇后,又看向冷着脸的皇帝。
元景行开口吩咐,来人,将白霜送去内务府当值!
眼看着两个太监上来就要捉白霜,时月影慌忙将人抱住,陛下何必迁怒宫人,都是臣妾的主意!求只罚臣妾一个!
皇帝吩咐御前侍卫几句,直接揪了时月影往寝殿里拖。
她被甩到宽绰精美的凤榻上。
宫女要罚,皇后当然也要罚!
时月影企图跳下床去救白霜,皇帝哪里会叫她如意,拦在她身前,你再敢违抗圣意,朕明日就将你哥哥送上断头台!
陛下,东西带到了。侍卫捧着只木匣子奉到皇帝跟前。
匣子打开,里头装着一条细长链子,似由纯金打造而成,链子尽头连着镣铐。
时月影脚踝上忽然一凉,那镣铐就已经扣上足腕,链子另一头被扣在了凤榻边上的金环上,两样物件浑然一体。
不要!时月影伸手去解。
这金色镣铐如同为她量身打造,链子的长度足够她在寝殿里活动自如。
她与笼子里的金丝雀并无异。
两年前就该将你这么锁在床榻上,锁一辈子!皇帝狠声道。
时月影双眸泛着泪光,一双柔荑再怎么都褪不下那镣铐。
元景行别开眼,走向殿外。
等等......时月影跳下床榻追了上去,到了门口,伸手触碰到他衣袖,只一瞬,她整个人狠狠摔在冰凉的地砖上,足上那根链子已经达到极限长度。
元景行骤然转过身,看着狼狈的她,吩咐门外侍卫宫人,好好看着皇后!
时月影由宫女扶着站起,她衣裳鬓发凌乱,眼睁睁地看着一行宫人提着灯笼,簇拥着皇帝离开。
次日清晨,皇帝下旨,皇后违抗圣意,从此幽禁未央宫,统领六宫的权柄被转移到贵妃手里。
不出半个时辰,这个消息在宫里宫外传开。
皇后禁足、时家被禁军围困,大臣们很欣慰,皇帝终于下手清除余孽了!
***
后宫之中的妃嫔分作两派,一派以尹贵妃、谢贤妃为首的人,包括吉祥二嫔、芙蓉二昭仪、其他美人、才人无数,其父兄尽为曾经太子一党之人,如今多为朝廷重臣。
另外一派则只有时月影孤家寡人。
圣旨一下,当日上午,尹贵妃与吉嫔、祥嫔妾三人来了未央宫。
未央宫里,门窗紧闭,贵妃赶到时,见皇后正侧坐卧在美人塌上,默默垂泪。
皇后娘娘,陛下命臣妾处理六宫事宜,请娘娘交出凤印。贵妃巧笑道。
时月影端坐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指向隔间小书房里头,凤印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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