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明白了,这是钱家想收伏几家,如今要表态了,她叹口气:老母也没交代,我年纪小,更不懂了。
秋叶说完立即拿起酒壶,富贵把钱家家主的酒杯拿起来,秋叶站起来往富贵举着的酒杯里倒酒,富贵恭敬的放在钱家家主面前:您给个准话,想怎么办?我们父女跟着便是。
钱家家主看了看秋叶,秋叶微微一笑:我倒是更信钱伯伯。
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不会听富贵的。
钱家主心中得意,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既然这样,我就实话说了,我认识宫中的五皇子,各位,五皇子向来宽宏大量,只要咱们去投,必定接纳。
秋叶和富贵隐秘的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把五皇子抛除了。
看来这个五皇子成不了大事,或者是......朝廷成不了大事。
老土匪这个时候问:五皇子在宫里,他知道咱们山阳郡的几家吗?
秋叶就给老土匪倒了一杯就,又站起来给对面的富贵倒酒,然后给钱家家主续上。
富贵这个时候插话:这还不容易,刚才我就说了,咱们以前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既然有个庙门是开着的,咱们提着猪头,难道还不让进吗?
老土匪就问:那猪头是啥?
秋叶坐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微微一笑:猪头当然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是全家的身家性命。
富贵是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出去的,自己当然也不会交出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咄咄逼人的钱家在一边盯着,钱家这么积极,未必是和五皇子一心,他更多的是想收伏这周围几家,然后依靠着屏障在这里成土皇帝,将来无论是谁坐了江山,他能拿着这土地做进身之资,至于这几家豪情......钱家心情好说不定会给大家选一处风水宝地的。
钱家的家主就忽悠老土匪:自然是好处啊,你有多少珠宝?我愿意带你进庙门。
老土匪还以为是当年贿赂官员太监的那一套,立即放下心来。好说好说。
还举杯和钱家家主干了一杯。
富贵和秋叶也同时举杯,大家这才开始吃饭。秋叶要茹素三年,喝了点粥就退下了,三个人推杯换盏到了半夜,各自被人扶着走了。
富贵没喝多少,他回去洗了一把脸,接着漱口,问石磨:让你打听的打听出来了吗?
记着呢,是献球于王,王锡用香,富贵未央,子孙万年永享就这几句,可把我难死了。
富贵在石磙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衣服:你啊,一句话让你记得半半截截的,算了,我直接去问秋叶。
石磨看他换衣服:大哥,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对,我去灵堂上,今晚上有事儿和秋叶商量。
他拍了拍石磨,让石磙闻了闻,石磙说没酒味了,他才出去。
秋叶这一段时间晚上都睡在灵堂,一个小小的地铺,她就睡在上面,晚上常常被冻醒。
老母的遗体静静的躺在灵床上,这时候两点烛光,光线微弱。秋叶慢慢的往盆里放黄纸。
富贵入了灵堂,在老母跟前恭敬的拜了,然后坐在秋叶的另一边,拿了黄纸也放火盆里放。
钱家是读书读傻了,天下大势就是二百多年换一个皇帝,如今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秋叶慢慢的把纸放进去,看着纸被烧了,又慢慢的放了一张。他是早就给自己找了主子,今日的话,不是他要说的,是他主子让说的。至于他主子是谁,咱们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朝廷赢了,咱们是替罪羊,朝廷输了,咱们更是替罪羊。
到时候,无论谁赢谁输,他只管开门迎王师,咱们绝不是人家的对手。目前咱们父女能做的,就是假意答应他,然后咱们联合绿水一起干掉他,瓜分均县,然后齐心合力的堵住山口,流民进不来,官兵也进不来,能保一方平安。
根本堵不住那个山口。流民是最能吃苦的,如果翻山越岭的来讨饭,能把几座大山堵上吗?
但是钱家不能留,他如果和以前一样,读点闲书无所谓,但是他找靠山找的太早了,还要拖着咱们一起去倒霉。富贵看了看秋叶的头顶,因为秋叶浑身穿孝,他只能看到白色的帽子。
孩子,爹跟你说句实话,爹打算去投叛军。但是不能那么早出手,一定要看准一个时机,在他们命悬一线的时候出手,到时候好在叛军里面占好处。然后咱们家也在将来弄个国公侯爷做做,就像你说的那样,子子孙孙永享富贵。
秋叶还是不紧不慢的放黄纸,我也和爹爹想的一样,听说爹爹把大军放在了你我两家的边境上,不要紧,等我将老母送走,咱们就在边境相见,然后合并一处,一口吞下均县,今年过年就能更欢喜一些。
好主意,爹也是怕你小孩子吃亏才这样的。你年纪小,坞堡里面如果有人不服气你怎么办?所以还需要朕派人给你撑一撑场面,
这人厚脸皮不要脸秋叶是知道的,但是这人是真的太不要脸了。
秋叶也不愧是他的女儿,秋叶这时候声音带上了一点温度:多谢爹爹了,如今出来混才知道亲人是最好的。我是受罪了才知道以前在老家的日子才是最美的,尽管爷爷奶奶偏心,但是谁让我是个女孩呢,对了,他们二老如今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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