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也该这个时候组织一场像样的进攻才对,并且他们这个时候想要进攻条件已经成熟了,不存在为了取悦皇帝而盲目进攻。
为什么不攻打自己呢?
富贵根本不会觉得秋叶在关键时刻对自己手下留情,那丫头绝不是这样的人,若是心里面真的犹豫不决,甚至是轻易动情,也做不到皇帝这个宝座上。
富贵自己是做过皇帝的,也知道做皇帝的人有的时候心要黑手要狠,秋叶从十几岁走到如今,早已经变得冷心冷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饶自己一命。
那么就是这其中必有缘故。
石磨也是这么想的,对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他们迟迟不进攻,肯定是在等什么?您觉得他们等什么呢?
等一个好时机吗?没必要等,因为现在往后的这几天每一天都是决定的好时机。天气不会下雨,而且士气正高,双方交战了这么长时间,也把地形都摸熟了。算起来天时地利都已经被对方占了,这还有什么不能决战的呢?
石磨想不明白,富贵也想不明白,两个人总觉得有个地方没有考虑到。
就这样过了半天,石磨觉得应该回去找找以往下面送过来的那些消息。
说不定能从这一些纸堆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富贵挥了挥手,让石磨忙去了,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石磨青白着脸进来了。
刚进大帐,石磨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哥,这事怪我!
看石磨这个样子,富贵就知道事情很难挽回了。富贵这个时候心跳如鼓,感觉整个人都站不起来了,四肢软的不像话,挣扎了几下才小声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江北有两处水军大营,西大营一向惹人眼,东大营一直默默不闻。这次他们出发是从西大营出发的,我以为是东大营的水军到西大营汇合之后一起向南推。其实不是,任何消息都没有提到两处大营的水军合并。只是我心里面这么想......我这样想当然就导致我没有让人去核实东大营......大哥你想啊,如今正是在江南作战,在东大营训练了那么久的水军既不是哗变又不是造反,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富贵只觉得眼前一黑。
迂回......从海上迂回到陆地,然后从陆地截自己的退路。
也就是说向南撤退的计划已经没办法执行了。
富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了下来:你起来,事情或许不像你想的那个样子,咱们在海边也留得有人手,他们应该会有报告的,若是没有报告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
石磨这下脸色更难看了:咱们没有收到海边的报告,同样也没有收到当地官府的报告......事实上从咱们和江北作战开始,各地官员要么派人,要么送信,要么亲自来拜见您,可是总有一些地方的官员既没有派人也没有送信,这这些地方的官员都在靠近海边的这些地方做官。
石磨赶快站起来,走到了地图前面,沿着海岸线向西用手指画出一条线:这些地方前一阵子因为出产了金矿铜矿,还有其他的一些伴生矿,各位殿下与那些大臣对这一些矿产争论不休,纷纷往这些地方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其贪婪之心闹出很多事。咱们这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他们的回复,咱们都以为他们给了殿下们或者是那些叛臣送信......当时也抽不出人手去核实,如今看来......
石磨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富贵知道,恐怕自己的后路已经被断的干干净净了。
富贵原本的计划就要到更南方的地方招拢旧部给秋叶添堵,只要秋叶抓不住自己或者杀不了自己,这个江山不算是完整的。富贵甚至已经猜想到了秋叶没抓住自己之后的日子过得是什么样子的,必定是战战兢兢,连睡觉都不踏实。
可是没想到自己了解秋叶,秋叶也了解自己,那丫头恐怕是在西大营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要断自己的后路了。
富贵不轻易认输:石磨兄弟,你可能想多了,就算他们东边水军大营能够从海上登陆又能怎么样呢?当地都是一些土人,说话都听不懂的那种。他们那些人对外族非常愤恨,且十分排外。
早些年咱们不是没和这些土人打过交道,那些人打不过咱们一哄而散躲到山里,趁着咱们落单或者疲惫的时候再出来偷袭。这个办法相当有用,而且不仅偷袭咱们的人,还夺了咱们的粮草,所以东大营的人八成是来不到咱们背后的。
石磨这个时候也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回来:真的像您说的那样,那当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事不能用乱猜来下定论,不如派一个可靠的人往咱们背后去查看一下有没有东大营的人手。
而且江北的女皇迟迟不进攻,等的就是他们。若是他们愿意推后几天,想必咱们背后的那一路大军距离咱们也不远了。不如趁着他们包围尚未合拢的时候赶快金蝉脱壳,晚了怕是要让人家给包圆了。
逃命的时候自然不应该再唧唧歪歪,富贵点了点头,叫来了石磙,秘密都吩咐了几句,石磙下去准备。
到了半夜外边有人进来,悄悄的向富贵汇报。
不远处的两座山头上确确实实是有大军的,在五万左右,并且有本地的土人给他们带路,已经到了西山上。这个人还带了一个让富贵胆战心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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