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摇头晃脑:老父亲只会想把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狗男人腿打断吧。
苏潮:
今天在机场时,有一瞬间,他确实想把那个叫宋二狗的腿打断。
仿佛为了印证他说的真实性。
停车场里车来车往,进进出出,他们车旁就停一辆保姆车,年轻夫妇下了车。
男人抱着一个小姑娘,女人挽着他手臂,略有吃味儿地开玩笑,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诚不欺我。你都要把嘤嘤宠成一个小米虫了。
男人:有么?
有啊,不过养小公主还挺操心的,真怕她上学早恋被坏小子拐走。
那就打断腿。
女人夸张地遮住嘴巴,亲爱的你真忍心打断我们宝贝女儿的腿吗?
男人冷笑一声,当然是打断对方的腿。
保姆车开走的瞬间,林周发现身边的某人似乎陷入了某种极端,或者说,是一种自我保护之下的极端防备。
良久,林周见他跟get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宇宙奇迹般,咬着烟轻笑出声。
林周:????
苏潮朝他勾勾手指,车钥匙给我。
你要开啊?
苏潮懒散蹙眉,哪儿那么多废话。
林周无语地递过钥匙,苏潮咬着烟上了车,开了窗,打了火,林周绕过车身正打算上车,突然听他说,你自个儿叫个滴滴吧。
林周:?
眼见他把车开出停车场,林周小跑步跟在他身后,不是,你这会儿要去哪儿?
苏潮掐了烟,痞气一笑,确定点事儿。
林家的别墅在大东郊,跟西分之间隔了七个环,汪林莞睡了一路,到地方,才被林舒叫下车。
家里的保姆迎上来,帮忙拎了行李。
许久不来这地儿,还真挺不适应。
这块都是台阶,车子开不上来,这种反人类的设计没少被别墅区的业主们吐槽。
但挺受小朋友喜欢,因为逗趣。
小时候她来找林染玩儿,两个人没少在台阶上蹦蹦跳跳。
汪林莞站在门口踌躇半晌,仿佛又回到了没烦恼的小朋友时期。
直到林舒喊她,莞莞,怎么不进来?
汪林莞回头看他,林舒温和笑笑,坐了那么久飞机一定累坏了,我让陈嫂给你准备洗澡水,先回家。
汪林莞嗯了声,甩甩头,抛却不该有的纷扰,提步欲上台阶,冷不丁瞧见一辆深棕色卡宴慢悠悠地驶入寂静的小道。
她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深棕色卡宴停在台阶尽头,车门开启,年轻男人下了车,单手抱着一只半人高的兔子玩偶,没穿大衣,暖白织线上那枚唇印高亮明显。
汪林莞心头重重一跳,眼睛里很奇怪的有水雾浮现。
见她没跟上,林舒脚步一顿,:莞莞?
汪林莞眨眨眼睛,啊了声,林舒问:怎么了?眼睛不舒服?有点红。
有点红么?
这个陌生的词汇灌入耳中,让她变得茫然起来。
林舒只当她不适应,这块风是有点大,快进来,别着凉了。
汪林莞看着男人抱着兔子步入台阶,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几乎没有犹豫地下了台阶,且走且道:我有点事儿,去去就回,舅舅您先忙。
一脸迷惑地盯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林舒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失笑了下。
爸。身后响起少年不快的声音。
林舒敛起笑意,声调淡淡,你想说什么?
少年双手紧握成拳,像是要发泄什么,又碍于父亲的权威,只好强行忍住,您明知道我姐是因为汪林莞才
那只是个意外。
少年笑得讥诮,意外?是啊,因为她是林格姑姑的女儿,所以她做什么您都能原谅,犯的错也只是一个意外!
那我妈呢?您把她接回来时,有没有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她因为那个灾星,已经不愿意回家住
林舒沉声警告:林黎。
扫了眼儿子的行李箱,林舒眉头紧皱,你要去哪儿?
林黎拎着行李下了台阶,冷冷道: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打扰您和您心爱女人的女儿叙旧了。
跑得有些急,小姑娘过于白皙的脸颊泛着绯红,一双乌黑的眼不再冷清,也不若这些日子的直白欲望。
现下,染了抹清浅的笑意,是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属于少女的娇俏明媚。
苏潮掐灭了烟,盯着小姑娘晕红的脸瞧了一秒,什么气都生不起来。
给。
半人高的兔子被塞进她怀里,小姑娘抱着兔子,偏过头悄悄看他,声线轻快,话却不太讨喜,这不是你买来自己玩儿的吗?
刚刚在飞机上,这只兔子的小豁嘴几乎要被他戳烂。
其实她那会儿真挺想笑,又怕笑了,显得更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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