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忽略掉那几个被绑在车斗油布上面,犹如死鱼一般的二流子的话,这个众人齐心协力出行的画面,那是十分美好的。
安华驾驶着自己的货车,副驾驶上坐着那位古海婷,跟着前车行驶着。每次开车有点累了,她就把眼神看向那两个被绑在前车车斗上的二流子,心里就涌起一阵舒坦。
五月的天,太阳已经十分猛烈。从这里到达北花市市区,估摸着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所以,这几个人死不了。刚好到时候,把这些人,跟隔壁这位古同志一起,交给当地的派出所。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该插手的了。
副驾驶坐着的古海婷自从上车后,就欲言又止地看了安华好几次。
安华并不是个捧场的,完全假装没有看到。反而开始哼起歌来。这古同志不是个实诚的。刚盘问那几个二流子的时候,安华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话中躲闪的意味。既然对方三番两次耍花招,她也懒得去摆表面功夫。帮她,也不过是看在大家都是女同志的份上。至于其他,哼哼,不值当!
安同志,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被他们骗到这个山区里面吗?
听到这个问题,安华眼角瞟了对方一眼,摇摇头:不好意思,古同志。司机驾驶途中,为了安全起见,请勿随意跟司机交谈。
安华机械地念着安全手册的内容,打定主意不理会这人。要不是因为自己是队伍里面唯一的女同志,为了避嫌只能做在自己的车里。她会把这姓古的,有多远安排到多远去。
古海婷见安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咬咬嘴唇,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
安华看到了她这个表情,轻嗤了一声:惯得她哦!谁还不是个小公举哦!
估计是昨晚过得太过于惊险。今天早上启程后,路程十分顺利。安华觉得自己还没开多久,周围就渐渐多了很多建筑物。低矮的茅草房也渐渐变成一栋栋筒子楼。这边的路已经很好开了,众人很快就把车子开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派出所。
派出所值班的警察看到几台大货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刚想上去提醒他们这里不能停车。结果,就发现这五台大货车里面,居然有四台的车斗油布上,都绑了两个人。
这一下,倒是让他直接把手按在了腰间。这大货车,什么时候不运输货物,改运输人呢?
安国强从还没挺稳的货车车窗伸出头来:警察同志,我们这边要报案。
这警察同志一听,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不过,还是转头,从里面又喊了几个人出来。
接下来,其他人负责把这八个人从车上卸下来,交给边上等着的警察同志。当然,安华也把那位委委屈屈的古同志也一起送了进去。至于安国强,在他们卸人的时候,也跟着进去派出所了。这会儿,估计在录口供。
见事情交接地差不多了,他们这边原地留了三个人看车以及等安国强。剩下安华跟苏明康两人,则是朝这边的国营饭店走去。现在是早上六点多,国营饭店那边应该可以买到早餐。
路上,苏明康好奇安华跟那位古同志说了些啥。怎么那女同志垂头丧气地进了派出所。
安华听完笑着说道:也没说啥,只不过我没怎么理会她而已。反正,以后也见不着。咱们帮她又不是发为了她的感激。
苏明康点点头:那倒是。我没想到,第一天的路程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刚我们把那木仓交给警察同志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瞪大了。看来,那八个人肯定干了不少坏事。
两人说着话进了国营饭店,买了些包子豆浆,带了停车这边,大家一起分享了。
期间,安华还去借了个电话,先给南花市的纪宏山打了过去。
昨晚没有收到你们的电话,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出意外了,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得挺大的。电话那头的纪宏山叹了口气。出长途任务就是这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意外。而通讯不发达,又造成了他们这些亲朋好友担心不已。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这边也会跟北花市的派出所保持联系。确定后续是不是还需要你们提供帮助。说到这里,纪宏山顿了顿,又说道:另外,安华,你给明城那边打过电话了吗?
安华一听到明城两个人,脑子一阵清明:师父,我跟你说完后,就跟他说。
纪宏山那边一听,也不废话,赶紧把电话给挂断了。
等到安华打通纪明城那边的电话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急切地问道:安华,出什么事情呢?
电话那头的纪明城满脸憔悴,胡子拉碴,一看就知道一晚上都没睡好。
按照计划,昨晚应该给我这边打电话报平安的。我一晚上都没有你的消息,急死了。纪明城再也顾不上含蓄什么的。熬了一夜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把情绪给迸发了出来。只有确认了安华的安全,他才能好好休息。
劈头盖脸的一顿话,却没有让安华觉得哪里不舒服。相反,对方话里面透露出来的焦虑跟关怀,无一不显示对方的那份对自己真挚的情感。
认真地听完纪明城的话后,安华声音轻柔地说道:纪师兄,你别担心。我们都很安全,没出事。昨天因为修车才没来得及到找电话跟你联系。我现在一找到电话,不就立刻找你了吗?你别担心,我们队里那么多老司机,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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