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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脑震荡,还能揉脑袋?铁慈没好气地手掌顶住他脑袋,把那颗美丽的头颅向外送,你这样我想起了以前听我师父说的一个狗血故事,一男一女情侣遇见车祸,本来都救过来了,结果女的去探望男的时候,和男的打闹,一巴掌推在他脑袋上,把人又推死了。
    啊?飞羽惊了,为什么?
    因为那什么车祸吧,和你撞头也差不多,脑袋里被震动了,成了豆腐花,好容易规整起来,正是不能动的时候,一动,豆腐花岂不就是散了?
    飞羽回味了一下,嗤笑了一声,这什么狗屁情节。
    和你做的事不是一样?铁慈也嗤笑,你脑子里现在都是什么?豆腐花吗?
    飞羽笑道:是什么,你来瞧瞧不就行了?
    说着爬起来扑向她。
    铁慈百无聊赖地正要推开他,他却在她身边停住了,他的唇离铁慈耳垂只有毫厘距离,呼吸时的热气氤氲,激得铁慈浑身一颤,他在迷离夜色里,碧海涛声中,用气音在她耳边呢喃,不,不是豆腐花,满满的不都是你吗?
    这下铁慈连心尖尖都颤了一颤,耳尖的热气似乎过电一般贯穿全身。
    飞羽偏了偏脸,唇轻轻在她耳垂上一触。
    一触即分。
    轻如柳丝随风荡起,尾梢在池面画一抹淡痕。
    又或者蜻蜓于低云之下展翼,透明的翅膀掠过田田的莲叶和荷花的瓣尖。
    那一股热力却劈开这近处的黑暗和远处的涛声,闪亮洁白地蹿入少年少女的身体,所经之处,涛卷浪涌,每一滴水都晶亮发光。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气息加重,听来却依旧美好而温软。
    飞羽细细碎碎地不知道在做什么,铁慈伸手,慢慢捏住滚烫的耳垂,怕耳垂自己烧坏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先前兰仙儿八卦的鬼岛鬼故事。
    他们的神一般供奉在门背后,逝去的亲友的尸首也会在那里
    她后背的汗毛忽然炸起。
    这里的门背后,也会有那些东西吗?
    第176章 诡屋(六更)
    他们所躺的这张床,是正对着门的。这屋子用的不是拉门,是很少见的开合门。
    身边的飞羽还在细细碎碎的不知在做什么,以他的性子,想要偷香,似乎不会只是耳垂那一触。
    铁慈忽然道:你说,这门背后有白土神吗?门背后的话,现在那白土神不是应该正面对着我们吗?
    细碎的声音停止,片刻之后,飞羽的声音响在耳侧,啊,这么好的情境,你非要煞风景的提这个,怎么办,我好怕,快来抱抱我。
    铁慈心一定,那熟悉的语气用词,别人可冒充不来。
    你方才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
    那声音
    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滴下来,就在两人之间。
    两人都听见了啪嗒一声清晰,响在耳侧。
    那瞬间两人同时伸手推开对方,以至于铁慈撞到了床里,飞羽翻下了床。
    两人一旦分开,就又恢复了绝对的安静,铁慈单膝跪在床上,拔出永不离身的玉笔,玉笔弹出细长的尖,她嗤地一声刺入枕头,再挑起。
    就着天边一点浅淡的月色,看见枕头上有一道淡淡的痕迹。
    两人嗅觉灵敏,都嗅见了血腥的气息。
    两人同时抬头向上看,却又立即转头,看向屋外。
    都感觉到隐隐的震动,正从逐渐接近,像是一个巨人悄然走在大地上,每一步都山川起伏,草木倒伏。
    但是奇怪的是,越接近,震动应该越大,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那震动始终是一个频率,静夜里也不明显,若非武功高如两人者,只怕都未必能感觉得到,只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铁慈想起了鬼岛的鬼传说。
    啪嗒。又是一滴。
    这回两人都掠上了屋顶,在横梁之上站定,果然看见尖顶之间方方的一块,乍一看像是檩木,仔细看又像是极窄的棺材。
    此刻那一块木料已经被那种隐隐震动震得开裂,缝隙里正滴下血水来。
    而此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撞在墙壁上,又弹回去。
    弹回去后,原本空无一物的门板背后,忽然慢慢露出一个白花花的轮廓。
    头顶上又有血滴要滴落下来。
    两人避开,铁慈忽然道:咦,怎么更冷了?
    确实,两人都感受到了,四周忽然寒气瘆人。
    那一声滴答声始终没有响起,再抬头看,就见那一滴血,不知何时已经凝结在棺木缝隙里,长长地拖出细细一线,无风飘摇。
    头顶棺材,棺缝滴血已经够诡异。
    但没滴就更诡异。
    铁慈想难怪传说鬼岛,寻常人头一抬就足够吓死了。
    屋外忽然起了风声。
    极快极短的一声,唰地掠过。
    然后铁慈忽然又觉得热了。
    然后,啪嗒一声,那滴凝固的血,忽然又掉下来了!
    掉到一半,无声无息中,又凝固了。
    又是唰地一声,空气一热,又化了。
    铁慈眼睁睁看着那滴命运多舛的血,冻了化化了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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