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铁慈猛地站起身来,猜什么猜。直接去问不就行了!
但飞羽打猎还没回来。
容溥忽然从洞中探出头来唤她。
铁慈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快步过去,容溥又示意她进洞来说。
远处戚元思探了探头,望着那洞口出神,又转过头去。
铁慈进去,洞小,所以被火堆烤得暖洋洋的,容楚拿自己的披风垫在对面墙上,示意她坐下。
铁慈也便坐下了,结果一坐下,容溥便来脱她的靴子。
铁慈急忙缩脚,道:做什么?
又湿又硬,不难受么?容溥指着她的靴子。
为了改装成西戎士兵,铁慈找了个脚小一点的士兵,套上了他脏兮兮的靴子。她裹了好几双袜子,又塞了草,勉强能走得,但是一天下来,趟水爬山,靴子湿了干干了湿,现在又潮又重,黏答答的非常不舒服。
她想了想,自己脱了靴,又将湿了的袜子一层层解下来,在火上烤。自己去了洞旁的小溪,去洗了洗脚。
洗脚的时候她捡了一截木头,玉笔一按,弹出扁扁的刀刃,小刀一样,将那木头削成了个木碗,在上游装了一碗水给容溥带去。
她回到洞中,容溥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双厚厚的绒布袜子,笑道:新的,没穿过的。
铁慈连臭烘烘的西戎士兵的靴子都穿得,哪里在乎这个,笑着道谢接了。
那袜子已经被容溥在火上烤过,暖融融的,穿上脚,铁慈舒服地叹了一声长气,伸长腿靠在洞壁上。
这种姿势别的女子做来只会令人觉得不雅,然而她做来,却只令人觉得写意潇洒。
容溥不错眼珠地看着。
铁慈微微偏头,看见那碗水,端了过来递给容溥,道:临时给你削了个碗。怕你不习惯溪边喝水。
容溥道:你都能这般吃苦,我溪边喝个水又怎地?
但他却不接碗。
铁慈把碗又往他面前递,心想茶茶这是要烧热了才喝吗?
结果听见他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做这个碗。
铁慈:?
然后她看见容溥盯着她的手,诚恳地道:捧回来给我喝多省事呢。
铁慈:不趁机调情你会死吗?
她收回手,木碗凑到嘴边,一口气把水给喝了。
容溥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和她道:你和丹霜方才的对话,我不小心听了点。
铁慈呵呵。
我们说话很小心的,离你的洞有距离,你这是趴在壁上不小心听的吗?
懒得点破,她且看他作妖。
说起来,你和容蔚熟识,这是打算和我说个明白吗?
.
第207章 疯批(二更)
是否坦诚身份该是他自己选择的事。我不能越殂代庖。或许他觉得时候未到呢?容溥微笑道,不过倒也未必如您猜的那样。
不是辽东王之子吗?
他确实是辽东巨富的后代。容溥道,商业豪族,数代经营,家资巨万,在大乾都有无数田庄商铺和别业,辽东王子们被定安王管得很紧,靠月钱过活,都没他有钱。
铁慈吁一口气。
容溥在她面前要形象,不会对她撒谎。
容溥微笑。
一个字都没掺假。
外孙子那也是后代。
只不过家中应该已经有未婚妻。容溥柔声道,这或许就是他没有及时和你说明身份的缘由。只是这么久了,婚约未退,我也是诧异的。
这句话也没撒谎。
和皇太女的婚约是刚退,但是他已经辗转想办法让人在定安王耳中吹风,给慕容家小十八再定一门好亲了。
毕竟定安王自从上次回辽东后,对小十八观感变佳,帮他退了赐婚之后,很自然地就应该顺便再选一门亲事。
虽然还没听到消息,但想来也应该差不多了。
想到那日慕容翊为了铁慈解除婚约欢呼得意全场请客的模样,他微微地笑了。
帮你再选贤妻一门,必定有权有势,叫你再难退婚第二次。
不谢。
靴子已经烤干,铁慈低头穿上靴子,不叫容溥看见自己的神色。
虽然她控制情绪一向很好,想必也不会泄露什么不妥的神情,但她现在就是不想叫他看着自己。
对容溥的话其实没有全信,毕竟她知道他的绿茶属性。
在爱情的角斗场上,容溥可不会帮容蔚一分。
只是他的话多少还是有几分参考价值的,也和她内心的疑虑做了印证。
不想说总是有理由的,排除身份限制,剩下的也只有这种原因了。
或许还有别的,或许容蔚就是这么个散漫性子,或许容蔚在和她赌气,看谁先老实开口,但无论如何,她方才兴起的立即去问的冲动,已经默默消弭了。
丹霜一直在洞口守门并偷听,此刻霍然站起,气鼓鼓走一边去了。
也就在这时候,飞羽打猎回来了,看见丹霜过来,很有主人派头地递给她一只肥大的野兔,道:好婢子,去好好收拾了来,我要单独给你家主子做一道辣炒兔丁!
丹霜垂着眼皮,看一眼那兔子,哼着鼻音道:您不是擅长给人献殷勤的么?您自个去啊!说完一甩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