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知道是谁,我非得撕了他的皮不可!慕容均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打斗,自己的人已经包围了那些山匪,将人往旁边驱散,安全显然没问题,他放心地放下帘子,道,你们觉得,是老三吗?他武艺好,那些武将都很喜欢他。
三王子性情憨拙,做不来这些。
老五吗?
五王子没有母家依靠,性子又懦弱,他应该没有这胆量。
老七吗?慕容均自己摇头,老七一个残废,争这些做什么。
十二呢?他母妃最近新宠。
一个乡下姑娘,房子都没三间,新宠了又能怎样?是能给他人呢还是能给他钱,做这些事,没钱没人根本不可能。
十五王子读书很好
一个酸书生,受了几个酸儒撺掇,想走贤王路线,尊文重儒,以为这样便可以得天下归心也不想想在辽东,多读几本书不如多养几个兵!
十七王子,他娘是个聪明的
不成不成,他娘聪明出身好没用,老十七那就是个怂货
十八王子呢?
车厢内忽然一阵静默。
随即慕容均便大笑起来。
真要是他,我头割给你!
另两人也笑起来。
是啊。
之前说了那许多王子,都有不能成事的原因。
如果他们都不能成,十八王子就更不可能了。
没有钱,没有兵,没有宠爱,没有文人支持,没有武将看重,没有母家做后盾,娘还是个拖后腿的,自己还因为男扮女装被厌弃。
这么恶劣的情形,简直集中了所有不利。
前头十七个轮遍了,也轮不到他。
更不要说他上次虽然救了大王,但是回辽东后就重病了,至今还在养病呢。
这事让大家都心中感叹好容易立个功可以入大王眼了,又生病了,可不就是没那个命!
慕容均重重往后一靠,吐出一口长气。
看来看去,谁都不像,可不揪出这个人,自己就永无宁日。
不过,只要诱饵足够香,鱼总会上钩的。
他掀开车帘,隐晦地向后面茫茫官道看了一眼。
忽然眼角掠到道旁树林,飞雪一片,迎头泼来。
飞雪里夹杂着寒光闪烁,慕容均一惊,立即放下帘子,往边沿一扣。
扑扑连响,什么东西泼上已经绷直的帘子,随即哧哧连声,帘子震动,慕容均避得快,一转头看见帘子上出现了几个小眼,隐隐露出一点微蓝的寒光。
这是特制兽皮制作的车帘,保暖又可御刀剑,没想到竟然能被这细针般的暗器穿透。
慕容均如果不是及时退后,这针尖可就戳进他鼻子了。
他微微变色,霍然起身,但随即头顶一亮,砰地一声。
车顶盖竟然被掀开了!
接着又是一亮,剑光冷寒,这回削的是他的天灵盖。
慕容均不假思索抬手便挡。
铿一声脆响,火花四溅,锋利的刀剑没能削下手臂,还撞上了硬物。
慕容均收回手臂,感觉手臂一片酸麻,面上却不懂声色,一边感叹自己武场日日打磨的辛苦,一边暗谢父王给的精钢护腕,回身就从车垫下抽出一柄刀砍去。
他身边护卫头领已经蹿了起来,无声无息便抱向头顶刺客的颈项。
那人一对二却毫不畏惧,反手和慕容均对上一刀,头一摆就让过了薛护卫,游鱼般便要滑入车内,手中铺开一片冷光,卷向慕容均的脚踝。
却在这时,那看似文弱坐在一边的幕僚霍然抬头。
不大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划一条晶莹的抛物线。当啷一声响,那片冷光被击飞。
他的车中猱身而上,双手展开如枯树,咔咔几响,已经攀上了那刺客的脚踝。
慕容均一声大笑,道:区区匪徒,也敢前来滋扰!
那幕僚正要锁穴,上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生生将被困的刺客给拔了出去。
幕僚和护卫跃上车顶正要追击,忽然嗖嗖疾响,箭雨泼至。
惊得两人猛然缩头。
眼看前头逃跑的两人正面对箭雨,身子一震,雪衣顿时被染红。
那两人中了箭步子一级依旧不慢,一边跑一边发出信号,其余正在鏖战的匪徒顿时收了势,转身要往山里跑。
道路那头有人厉声道:西宁边军在此巡道!何方匪盗,青天白日,也敢拦劫行人!
话音未落,便有十余骑追了上去,一直追着那群人进入林中,喊杀声起,慕容均等人听着,颇为快意。
薛护卫道:西宁军可算来了。
慕容均道:还不是姗姗来迟,若非我备有一手,说不定就着了后来那人的道。
幕僚道:殿下打算向他们展露身份吗?如此也能得更好保护。
不必了。大王子道,西宁边军总管是梁士怡,这人是谁的亲戚你不会不知道。我此刻显露身份,这群人往回一传递,那我就什么都看不着了。莫如跟他们一起去军营,又有士兵保护,沿路上还能看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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