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一脸诧异挑高眉。
百姓们更诧异了。
商队首领也一直都在啊,哎哟,我被他那大花戒指炫出来的阳光刺得眼泪水就没停过。
就是,咱们就没出过这个门,人走没走咱还能不知道?
那木图越听越觉得无稽,心中隐隐对大王有些不满。
这莫不是听说自己在这里拍卖,特意来下他这个舅舅面子的吧?
这王位还是老子扶你坐上去的,屁股还没坐热,架子倒先摆上了。
他心里不舒服,便冷着脸摆了摆手,道:我可以为这群行商作证,他们确实没有人出去过,大王大抵是误会了。随意抓捕大乾人于两国邦交不利,你们且收手吧。如果你觉得无法交差,我便亲自随你进宫解释一二。
铁慈立即感激地对他长长一揖,满足了老头的自尊心。当下更不管外戍卫首领的难看脸色,强硬地呼唤自己的护卫军,把两拨人隔开。
外戍卫首领心中恼怒,但是也不敢和那木图硬顶,只得道:既然大主事要为嫌犯作保,在下也做不得主,还请大主事亲自进宫和大王说明。
那木图也便应了,正要走,忽然廊檐下悄悄走出一个人,站到了铁慈身边。
铁慈一见她就心中一震,暗叫不好。
竟然是乌梁云珠。
她应该早就被迷倒,等事情了结再找个理由解释了送回去,铁慈知道她们的身份,不愿意节外生枝。
带她此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出现了意外。
她转头,乌梁云珠也正偏头对她看,目光交接,她唇角一歪,扯出一个森然的笑,悄声道:答应和我睡,我就不说你方才不在这里。
铁慈只稍稍沉默,她便扬声道:舅祖父
那木图闻声转头,诧异地道:云珠你也在这里。
铁慈悄声道:行。
乌梁云珠咧嘴一笑,小虎牙一现即逝,轻声道,现在,和我舅老爷说你想娶我。
铁慈皱眉。
此时和那木图说这话,那就是在找麻烦。
她只稍一犹豫,乌梁云珠便道:舅祖父我和你说
忽然一个女声道:妹妹别胡闹。
乌梁云珠回头,看见乌梁木真也来了,身边站着容溥,乌梁木真追求容溥来了这么多次,这还是容溥第一次站得离她这么近,她脸上神情有点茫然,却又透着点无法控制的喜悦。
乌梁云珠冷笑,怎么,被迷糊涂了,还不知道这里是一家黑店吗?
那木图:你们姐妹俩怎么都在这里?云珠你方才要说什么?
乌梁云珠道:我在说这些行商有问题!舅祖父你不要给他们作保!他们迷倒了我!我还看见他出去了!说着恶狠狠地指着铁慈。
铁慈神情不变,无奈地笑了笑。
乌梁木真看容溥一眼,他正鼓励地对她微笑,乌梁木真脸一红,道:舅祖父,没什么,我们来这里看拍卖,妹妹钱不够买看中的首饰,正和人生气呢。
她这么说,那木图立即恍然。
小公主向来暴躁任性,大公主却温柔谦恭,那木图自然更相信乌梁木真,再看铁慈一脸包容的无奈,便觉得一定又是乌梁云珠一言不合和人作对了。
铁慈笑道:原来是两位公主。两位公主不必恼怒,想要什么,小的奉送便是。
那木图听了满意,点了点头,道:云珠不许再任性。不然坏的也是你父王名声。说完便和外戍卫首领一起离开,乌梁云珠气得一跺脚,我说的是真的!姐姐被迷昏了头!这群人不是好人!
可惜那木图早已去得远了。
乌梁云珠还要说,铁慈已经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亲热地道:公主,走,进屋挑选你喜欢的首饰去。她轻轻一拉,乌梁云珠再也说不了话,被她轻松拉进了屋内。
铁慈一直把她拖进了屋内,一边走一边思索如何安抚下这个性情骄纵又没有底线的西戎公主,却见椅子上坐着鹰主,福娃娃面具心不在焉地斜戴着,修长的手指却在盘弄着什么,坐姿散漫,瞥过来的眼神却如刀锋。
看见两人进屋,他起身伸手来迎,铁慈正诧异他如何就这么积极了,个高腿长的鹰主已经到了面前,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小刀狠狠扎进了乌梁云珠的心窝。
再拔出来时,鲜血喷了铁慈半边脸颊。
这一下实在太过意外,铁慈心口一窒。
跟在后面进来的乌梁木真看见的只是两人背影,看见妹妹的步子忽然一顿,下意识要问,已经闻见血腥气的容溥眉头一皱,衣袖飞快在她脸上一拂。
乌梁木真再次软软地倒了下去。
容溥也不扶她,方才的温柔体贴都不见了,只在她倒下时有点嫌弃地拎住了她的衣领,又有点嫌重,推给了后面跟上来的田武。
最后面杨一休干脆没进来,啪地把门给关上了。
铁慈探了一下乌梁云珠的鼻息,沉默地将尸体放了下来。
为什么?
鹰主取出白布,慢慢擦拭他的小刀,道:对你胡言乱语,可不就该死么?
铁慈凝视着他,道:如果你这般嗜杀成性,草菅人命,我会考虑是否应该扶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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