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立人设,铁慈从来不在怕的。
几个内阁行走上前,他们算是内阁学士,五品职级,日常就在内阁,辅助几位大学士处理政务,誊抄折子,几人上前,行礼后道:当日我等轮值,跟随萧次辅就在承乾殿旁公房值夜,曾见皇太女匆匆而来,其时正副主考尚在殿内。
这话一出,顿时哗然,这岂不是证明皇太女接触了正副主考。
按规矩,那个时辰,所有人都会避嫌不出现在承乾殿内。
皇太女特意在拟试题时出现,什么用心?
铁慈笑了一声,道:你怎么不说当日拟试题慢了一些,本该在寅时末结束,却意外拖到了卯时初?孤每日卯时初和父皇请安,日日如此,当日为何又要例外?你又怎么不说当日拟试题为何慢了一些,是因为段延德的马车半路上坏了,迟到了一刻钟?
那内阁学士拱手垂头道:殿下恕罪,微臣惶恐,微臣只是口述亲眼所见,并不曾注意时辰,也不知段寺卿还有此等事故。
他声音发颤,显得分外惊恐,越发显得铁慈咄咄逼人。
前来作证的那几位书生中有人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殿下倒也不必以势压人。谁又知道意外一定是意外呢?毕竟段主考也算是贺主考的弟子,和您是一家人呐。
铁慈不动气,注视着他,点点头道:阁下如此义愤填膺,可是也要来作证的?
那几位书生便上前,道:确实。方才沈谧的问题,学生等可以作证,当日沈谧其实是和贺主考接触过的。
沈谧眉头一皱,他想起是哪回事了。
书生道:当日考官们进贡院,我等都在一侧围观,就站在沈谧旁边,其间沈谧忽然跌倒,正跌在贺主考面前,贺主考亲手将他扶起,此事我等亲眼所见,愿以前程作誓。
当日围观人等人山人海,大多都看见这一幕,闻言很多人点头。
李少卿道:沈谧摔跌于贺梓面前何处?耽搁了多久?确定是贺梓亲手搀扶吗?
跌于正前方,沈谧似乎因为疼痛略有停留,贺主考亲手搀扶。
都察院副都御史道:想必是在那时私相授受了。
众人变色。
沈谧道:我并没有让贺主考搀扶,且当时有人在背后大力推我!
那书生道:那么你抓住他了或者看见是谁了吗?
在下跌了出去,又如何去抓?
那书生嗤地一笑,一脸轻蔑。
慕容翊忽然道:说不定是你因妒生恨,在背后推人,此刻又来作证呢?否则你为何态度如此恶劣,一脸刻薄,如已便秘三日?
人群:噗。
那书生勃然大怒,阁下何人,即未亲见,怎可胡言编造,血口喷人!
哦,既未亲见,不能血口喷人。慕容翊点点头,那方才承乾殿内事你也未亲见,你怎么就能血口喷皇太女呢?
书生窒住。
我说这一句,就是要你知道,被人随口定罪的冤屈是哪般滋味!慕容翊道,皇太女纤纤弱质,性情宽容,不和你计较,在下却是听不得的!
众人看看纤纤弱质的皇太女。
哦
阁下好一双狗眼,却原来竟瞎了。
纤纤弱质的皇太女:呕。
书生给怼得不说话了,人群的情绪却被煽动起来,刑部那位侍郎一直不说话,李少卿和副都御史交换了个眼色,一脸为难地道:这似乎涉及舞弊案审理了,殿下方才说咱们尚未接旨,不得审理此案
铁慈听得好笑,方才上证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关系舞弊案?
这不是把不利于她的证据摆出来后然后堵她的嘴?
倒也不必如此作态。她淡淡道,孤的三状,首状就是告萧立衡罗织罪名,构陷考官考生,诬陷皇储,如今这一堆堆的人跳出来,这不正好是帮孤列出他当面构陷的证据了么?
副都御史咳嗽一声,道:殿下,恕臣提醒一句,方才证人都是亲眼所见,后者更是无数人证明,您不能以此为萧大学士罪名佐证。
铁慈看也不看他一眼,挥挥手。
丹霜从身后骑兵群中,揪出一个人来,掼在地下。
来,把你如何收受贿赂,故意不提醒殿下,并在承乾殿前主动给殿下开门的事儿说出来!
那人蓝衣皂靴,皇宫低等太监装扮,缩在地下瑟瑟发抖,好半天才抬起脸来,李少卿等人眼眸一缩,铁慈慢条斯理道:诸位爱卿都是重臣,日常出入承乾殿,应该认得这位专门负责给诸位通报推殿门的小黄门吧?
李少卿干笑一声,道:略眼熟。
那小太监在地上缩成一团,颤声道:奴才奴才是承乾殿三等迎门太监王喜奴才,奴才曾得了承乾殿二等管事太监刘大通的银子,让奴才在定试题那日,看见太女进门不要通报,立刻开门
丹霜又砸出一个人,这回是刘大通,奴才和萧府里主管西街店铺的牛管事有亲,得他嘱咐,安排了王喜不必通报,牛管事管着车马铺,段大人的马车也是他安排人弄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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