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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说是因为常远是常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却在盛都一行之后,明明上榜却被黜落,回来之后一蹶不振,常家老太爷最是疼爱常远,一怒之下要给皇太女一个教训。
    慕容翊嗤之以鼻。
    这话也就骗骗这些傻逼刺客了。
    常家一个燕南地头蛇,在燕南混的风生水起,跑去盛都参加科举经营人脉本就有点舍本逐末,还在皇太女还没到燕南,燕南王府尚未列明刀枪的时候就急急出手和皇太女作对,怎么看怎么有点失心疯。
    这样的数代昌盛的大家族,行事看惯风向,是不可能忽然失心疯的。
    不过是受人操控罢了。
    铁慈想起之前御苑行刺的时候,那个刺客临终前扔出的骨雕样的东西,拿给慕容翊让这些同行们给辨认一下,但结果是无人认识,那就显然两批刺客不是同一处出来的,不同统属。
    既然如此,铁慈从谈敦治那里拿到的那块藤条一样的东西也就没必要拿出来了。
    慕容翊把骨雕还给铁慈,看铁慈的小船走远,转身回了审讯刺客的舱房,心想歇过了这一波,或许还可以再问出些什么来。
    他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一只夜鸟展翅掠过桅杆,没入夜色。那只鸟色泽鲜艳,腹部背部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呈现一种鲜明的橙色,喙尖却黑而长,让人想起毒蜂的刺。
    慕容翊隐约闻见一点很不好闻的气息。像腐臭了的肥肉一般的腻而恶心。
    他回到舱房门口,却发现负责看守的几个属下东倒西歪躺在门口。
    慕容翊目光一凝,三两步冲入室内,果然,那几个刺客也已经僵直地躺在地下。
    几个刺客缩成一团,地上有呕吐物,看来死前曾经抽搐过,慕容翊在几个人的身上查找到了伤口,很小,都在裸露的肌肤上,一点点的皮肤破损,却足够瞬间致命。
    负责看守的两名属下,自然也是他麾下好手,十分警惕灵敏,然而不仅没能发现屋内的动静,甚至自己都送了命。
    慕容翊离开这舱房不过半刻钟工夫,这一处和南粤水军也隔了开来,经过白天的事,此时太女护卫守卫森严,而此时船还在江心,也不可能有刺客潜入。
    这几个人怎么死的?
    慕容翊怔在室内,忽然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血腥气浓重,因此盖住了一点异常的味道,那味道有点熟悉,他刚闻过。
    是方才那鸟的味道。
    他目光落在窗子处,窗子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条缝。
    是那鸟飞了过来,弄死了这些人吗?
    那是什么鸟?是因为什么才飞过来的?这鸟绝不可能无意中飞来,不然也不可能别人都没事,就那间房里的人死了。
    那么是人为召唤吗?可是方才船上一片安静,并没有任何召唤声响。而且如果没有人接近那间刑讯房间,鸟又是怎么精准地找到那里的?
    鸟来的时候是他去送铁慈的时候,铁慈船上所有人也都没有异常动作。
    燕南尚未至,风波长不息。
    慕容翊凝视着江面上那一叶远去的网梭船,微微皱起了眉头。
    小船顺水而下,在一处叫乌蒙的小渡口停船,这里位于原定的武陵渡口西北方向,距离百里左右,附近连绵山脉,渡口往南走二十余里就是西州麾下七府之一的凭云府。
    既然这样,不妨进凭云府逛逛,住上一晚。之后再一路沿着山脉走,寻药并避开这一路没完没了的刺杀。
    她的外公就是凭云府的知府,她正好也看看外公治下如何。
    赤雪早就准备好了一路的路引和文书,空白的都一大摞,很方便地进了城,进城的时候铁慈看了看城墙,应该好多年没有修过了。
    当今承平无战事,凭云这位置也不是什么关隘要冲,但是到如今城墙斑驳掉砖这种形同虚设的程度,还是太过松懈了,所谓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便是凭云不处于边境和军事要地,难道城外就没有山匪马贼吗?
    铁慈想起去年的三年考绩,吏部报上来凭云的考绩似乎是上上,叹了口气。
    进城之后,谈不上整洁富庶,却也算不上破败肮脏,西南一地山多雨多,作物难种,经济民生平平,是不能和中州等地相比的。
    铁慈目光一路掠过城内明渠暗沟,石道土道,庙宇寺观,庙宇的香火并不算盛,西南之地,各族杂居,每族都有自己信奉的神祗,对中原的佛道之说,反而没什么兴趣。
    在城外赤雪就雇了几辆黑漆马车,给伤病的人乘坐,进城之后先在最繁华的城东寻了间清净的客栈包下住了进去。
    铁慈和赤雪丹霜一个院子,并且不避嫌地把冯桓也塞了进来,萧雪崖和朱副将一个院子,池卿博夫妻一个院子。
    少爷十分郁闷,少爷从小出门哪次不是前呼后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今出门在外,事事都得自己动手,皇太女还不许他临时买小厮,还恨不得把他当小厮用。
    比如现在,皇太女出门逛夜市了,他负责拎包。
    池卿博夫妻在吃完晚饭后,也出了门,在门口遇上铁慈,铁慈有点惊讶地看着两人,她特意把赤雪丹霜留下来保护萧雪崖和他们,怎么两人要出门?池卿博伤还没好呢。
    阿丽腾温柔地看了一眼池卿博,有点嗔怪地道:他说在屋子里闷气,反正门口就是夜市,正好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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