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能苟的。
楚行白则是另一种风格,并不蹿来蹿去,而是射完了自己的靶子,就偷袭两边的,两边的解决了,就继续扩大范围,这样他的驱驰范围就始终不是很大,避免了被更多人作为靶子。
此时场中随着人慢慢变少,竞争更加白热化。
祁佑忽然就到了楚行白前方,身子一荡滑入马腹下方,这让他的射箭角度变得十分离奇,他就那么挂在马下,斜斜一箭射出。
那方向不是冲着楚行白,也不冲他的马,虽然是冲着靶子,但却是斜着横着过去,看那角度,根本不可能射上靶子。
而且那靶子上箭已经满了。
场外观战者发出惊疑声,铁慈却知道这人绝对有幺蛾子,坐直了身子。
果然下一刻,那支箭从密密麻麻插着箭的靶子上呼啸而过,所经之处,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无数五颜六色的箭杆从靶子上被截断,断裂在空中。
靶子上只剩下了一片光秃秃的箭头。
再也无法辨别颜色,分不清哪支箭属于谁。
一阵沉默。
每个人心中都慢慢飘过五个大字。
这样也可以?
第446章 意外
祁佑一出手,就毁掉了楚行白一个靶子的成就。
楚行白却看起来并不是很急,甚至就在祁佑出手的那一刻,他似乎就放弃了自己面前旳靶子,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那里有一个靶子,因为一开始就被射歪了,角度难射,上靶的箭不算多。
楚行白疾驰而至,拉弓搭箭,手指一抹,弓上一字排开五支箭。
眼尖的人发出惊呼。
齐射连珠,一弓五箭,这几乎是绝顶射艺了。
下一瞬,弦声惊风,一道扇形的光铺展于半空,四面沙土随之扬起,半空中氲染一片淡淡的黄,下一瞬光扇越过沙幕,如急雨落于靶上。
因为速度太快,五声便如一声。
场外掌声雷动,而祁佑已经不依不饶追来,在楚行白身后拉弓。
众人鼓掌,并不紧张,都觉得楚行白这射术,来得及自救,便是来不及,被去掉箭头的箭射上也没什么。
铁慈却猛地站了起来。
站起的同时,她手中已经扣了一颗石子,手指一弹,电射而出。
下一刻祁佑的箭忽然一震,一道冷光闪过。
寻常人当然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变化,欢呼声还在继续。
铁慈的眼力,却足够她看出,祁佑的箭经过改装,已经弹出了箭头!
而他射的是楚行白后心!
咻。一声急响。
祁佑的箭忽然歪了歪,扎入了楚行白右臂!
鲜血飞溅,箭头自楚行白手臂另一端透出,染血缝隙里寒光闪耀。
铁慈皱皱眉。
隔太远了,手边缺少趁手东西,她只来得及撞歪箭矢,避开要害。
欢呼声变成了惊呼声。
书院师长们霍然起身,无数护卫一边吹哨示意比赛停止,一边排开人群往场上冲,一拨人去扶楚行白,一拨人围住了祁佑。
白行楚冲在最前面,一贯笑眯眯的脸上一片苍白,满是汗水,比受伤的楚大脸色还难看。
而祁佑也失了先前的恣意风流,被围在中间,抓着他的弓,神情茫然。
容溥在人群簇拥下快步走来,带着院医,先派人去看了楚行白的伤势,又看向祁佑。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祁佑最后一场比试本来大出风头,不出意外定然前三甲,不曾想最后出了这意外。
楚行白是鸣泉的希望,如今受伤,影响成绩,坏的是人家的前途,双胞胎老二之前就因为抽签运气不好不得不黜落,楚行白再失了机会,作为东道主的跃鲤书院,必然得给鸣泉一个交代。
更关键的是,容溥没有门户之见,双胞胎是他看中并向皇太女力荐的,四场比下来表现也可圈可点,容溥觉得十分欣慰,没想到忽然出了这种事。还是祁佑出的手。
这一毁就是三个,去掉了三个最优秀的苗子,还将跃鲤书院拖下水,这叫容溥简直不能不阴谋论。
别的时候有阴谋也罢了,这时候,铁慈就在院内,容溥不敢不多想。
沈谧跟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道:院长,我一直都说,您对祁佑太宽容了!惯得他无法无天,以挑战规矩为乐。现在好了,这种事他也敢做!
容溥忽然停住脚步,冷冷道:沈院监,事情还没调查出定论,何以便这样信口雌黄,你想过学生的未来和跃鲤的声誉吗?
他生来荏弱,气质风流清淡,待人也淡淡的,从无疾言厉色。这样的态度,几乎绝无仅有,四面的人都呆了。
沈谧脸都气白了,怒声道:此事众目睽睽,要什么定论!祁佑这样的害群之马,把他早日逐出去,才能保书院清誉!
容溥唇角翘起讥诮的弧度,冷声道:沈院监自从当上院监,掌握这些学子命运,就越发地气派非凡了。除名逐院,说得轻描淡写。也不知道沈院监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年也曾被逐出书院?
学生们都惊呆了。
铁慈也惊呆了。
这打人不打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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