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只蛇近距离锁定住了自己,轻举妄动都会即可毙命。
一旦响尾蛇发难
舟鲤本能地开始思索:她该怎么办?
意识牵动精神力量,不过是脑海中浮现出浅浅的想法,舟鲤的腿边、后背处,便有几不可见的精神体开始跃动。
这样的警惕叫响尾蛇近乎得意地哼哼几声。
我是真没想到啊,舟鲤公主。
响尾蛇抬起义肢,用合金制成的指尖缓缓摩挲着面甲边沿:姜星辰那么喜欢你。
他没回答舟鲤的问题,更不在乎她的警戒。
舟鲤维持住平静的语气:这似乎与你没有关系。
响尾蛇:有啊。
对方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叫舟鲤拧起眉头。
响尾蛇究竟想做什么?
是他先抛弃姜星辰的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丢到黑矿场当童工,任由他经由监工的虐待。
现在他要是说什么我是他父亲之类的话舟鲤想,就算是她也要忍不住刺回去几句的。
但未曾料到,响尾蛇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他侧了侧头,而后大概是意识到舟鲤的绝大多数警惕来自于面甲遮挡住属于人类的表情,响尾蛇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摘下遮挡物。
要说再过二十年,姜星辰就长成面前这幅样子,舟鲤也是信的。
她毫无心理建设,近似的面孔就暴露在眼前。响尾蛇甚至伸手拍了拍舟鲤的肩膀,仅是这般接触就让她汗毛倒竖。
你看。
响尾蛇含着温和笑意,跃跃欲试:我行不行?
舟鲤愣住了:什么?
响尾蛇:你喜欢他的脸还是身手?才认识十几天,总不要给我说是爱上那傻小子的美丽心灵了吧。
舟鲤:
姜星辰有的,我也差不多。
说着,雇佣兵蓦然起身。
随着动作,二人拉开距离。响尾蛇的黑发散落下来,细碎的刘海半遮金色的眼睛。
这叫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温和笑意呈现在俊朗面孔中近乎狡黠。
男人用冰冷冷的金属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像是展示般往他躯干一划拉:女妖之吻会摧毁对方的神经系统对吧?但我的一切都是人造的,坏了重新换就是,你想复制遗传信息,想怎么复制就怎么复制。舟龙女王没有配偶,若是你拥有后代,那必定是下一任皇室继承人,不是很好吗?
响尾蛇越说,越是觉得可行。
到最后,他掌心化拳,往腿上轻轻一碰:好主意啊,你觉得如何?我哪儿也不比姜星辰差吧?
舟鲤舟鲤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花了点时间,才跟上响尾蛇的思路,接着就被其发言中的内涵深深震撼。
这个人
也许彻底疯了。
我没开玩笑。
舟鲤没说话,但响尾蛇已然从她的表情中读出回应。
与之相反,雇佣兵的神情分外认真。
他重新弯腰,再次拉近距离。
太像了,饶是舟鲤觉得他言行举止荒谬无比,盯着这张靠近的面孔也忍不住如此想到。
响尾蛇放缓声线,他几乎是凑到舟鲤耳畔出言:试试看,如何?
舟鲤深吸一口气。
仅仅是因为想破坏他珍惜的关系吗?她问。
你要是这么想,也行吧。响尾蛇无所谓道:反正我若不给你一个符合常规的动机,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就当我这么想,他可以,我也想要,挺不错的不是吗?
他还是人吗?
这不是在辱骂对方,而是舟鲤看向响尾蛇近在咫尺的眼眸,发自真心产生的一个困惑。
过往的许青河本就毫无人性,如今响尾蛇的一举一动,都更不具有人性。
怎么样?他还在催促道。
舟鲤摇了摇头。
响尾蛇看似大吃一惊:为什么?
舟鲤:
不用她回答,响尾蛇自言自语:懂了,不喜欢我。
说着,雇佣兵竟然流露出近乎于受伤的神情。
感情这回事啊,响尾蛇一声叹息,我年轻时就没弄懂。
一场表演到此也失去了继续的必要性。
雇佣兵起身,终于自舟鲤的警戒范围中撤了出去。
不过也没关系。
响尾蛇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裤脚,好似蹲下时蹭到什么灰尘一般:至少你的目的达成了。
舟鲤抿紧嘴唇:我的目的,还是你的目的?
响尾蛇听到这话才重新转头,对着舟鲤莞尔一笑。
我们的目的。
他慢吞吞开口:如你所愿,姜星辰拿走了城门密匙,他第一时间发给戴科学。地下商会的舰队立刻跃迁至肥遗星,到现在已经
话说一半,响尾蛇煞有介事地抬手看了看表。
十一个小时过去了,你猜中心城还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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