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佩瞪大了眼,他惊喜道:你、你成功了!
夏洛蒂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将那玻璃瓶放到他的手上,然后,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脚上却突然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费利佩心下一惊,他连手中的秘药都来不及转移,就要伸出手去,将之扶起,但夏洛蒂自己却站稳了。她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道:我要去睡一会了,希望等我醒来,你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
谁也不敢去打扰她。费利佩更是激动到浑身颤抖,他目视着夏洛蒂离开,确定对方应该没有大碍后,就将那美丽的瓶中液体拿到眼前观看。
就是这种颜色,他语无伦次道:这种熟悉的色彩
皮埃尔也一起凑过来观察,听见费利佩这样说,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殿下,你以前见过这种药剂?
费利佩不由得说起一些他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事情:你们不是很好奇我从哪里找来的那本书吗?
一边的珍妮有些懵逼,她只是隐隐知道殿下和夏洛蒂小姐他们正在做一件绝不能让陛下知道的事,并且还是和现在城堡被封有关,可更多的秘密她其实不怎么了解。
知晓所有的,只有费利佩的近侍皮埃尔。
那应该是先王后皮埃尔不确定道。
是的,费利佩道:所有人都被禁止谈起她,但有些人的存在,不是被抹消就可以掩盖得了的在我小的时候,还没有记事时,有一位金发女人在我的身边出现过,她抱着我,给病中的我服用了这有如星空一般的药剂
那本书和那些器具,都是她留下的,费利佩感慨道:也是她告诉我,万灵药的传说是真的。
那您现在?皮埃尔问道。
把我的斗篷和面巾给我,费利佩脸色潮红,他难耐兴奋道:拯救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第一步就是要从这里开始了!
他飞快地奔走,简直恨不能马上看到接下来的盛景。
夏洛蒂睡得很沉,她从前进行过的最高强度工作,也没有今次这样让她感到疲惫。更不要说,她已经离开自己梦想中的工作室有两年了,重拾这种不能有一丝差错的操作,让她有一种阔别已久的疲累。
她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周围很安静,因为是在密室的书房里,所以连风声和虫子的鸣叫声也听不见。她摸索着找到烛台的方位,学习着珍妮的手法点燃了灯,照亮后,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按着自己的脑袋,感觉通宵工作了三日三夜的虚乏还深深地扎根在她的脑海里,摇摇头,驱散那种晕眩,她推开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一阵冷风将蔚蓝的窗帘吹得扬起,那支每天早上都会换过的黄色鲜花此时正蔫哒哒地垂落在瓷瓶口,室内唯一的一张床上没有人,一盘冷掉的馅饼和果酒被摆放在密室门口的左侧,空气里浸染着让人不安的凉意。
珍妮?夏洛蒂轻轻地呼唤,在她的预想中,那位勤劳的妇人是最应该待在这里等她醒来的人,可等到她将整间屋子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推开门,刚想要走出去,就被门口的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给吓了一跳。一个白色的长翅膀的小东西噗嗤一下飞进她的怀里,夏洛蒂吐出口气,悄声道:皮埃尔,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皮埃尔是一位很年轻的骑士,他的身量比起珍妮都要矮上一些,青涩的唇上还带着点毛茸茸的细小胡须,但平日里工作一直很积极主动,为费利佩做掩护工作的时候,也相当沉稳和细心。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却独自一人,抱着鹅,站在门口,焦急到快要哭了出来。
夏洛蒂心往下沉了沉:怎么了?是药剂出了什么问题吗?
皮埃尔摇了摇头,他擦了擦脸,咬牙道:殿下他、殿下他很奇怪
什么?夏洛蒂不明所以:他不是出去救其他人了吗?
皮埃尔也不明白,他急声道:我们都劝殿下休息一下,但他不愿听。他说,眼见疫病被解决的一日终于要到来了,他可以等到一切结束后再去睡到昏天暗地,但在那时,他是万万无法入眠的。
夏洛蒂还不知道费利佩同样在门外陪了她三天三夜,但她也没有说他做错了。有些事情,轮到你个人的身上,你才知道它的沉重。她按捺下脾性,温声问道:你没有跟着一起去吗?是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他在外面同样有人跟随他,皮埃尔道:我以为这次会和往常一样,并且,这一次还是最后一次,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可谁知道,他今天一直到黎明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理会我们,什么也不做,就一个人待在那里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真的好害怕,皮埃尔是真的哭了出来:我怕他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
夏洛蒂深吸了口气:好吧,他人在哪里?
她做了这么多,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得到那本书,但到底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她确定自己已经一步不差地按照那本书上写的去做了,熬制出来的药液也是与上面描述的完全相符,如果还不行,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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