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杨忠信干干一笑, 接过圣旨,问来人道:敢问公公,这陛下怎么想着让我留在京城了?
哎哟, 山阴王这是嫌留在京中不好啊?这公公捻着兰花指, 细声问道。
不敢不敢, 只是只是
来人摇头叹了一声,这您在京城也可享千户, 您可别不高兴,只不过这殿下借卫城之兵,早将山阴许了卫氏, 这这陛下也没法子啊!
杨忠义一听这话, 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脖子一缩,施了个礼就跑了,反正他按照陛下所言都说了,而杨丞相本就和太子不和了,也不差这一事!
杨忠信拿着那圣旨,要哭不哭地看向杨忠义,兄长
杨忠义双手攥拳,转身进了屋中,杨忠信赶紧跟上前,就见杨忠义将屋中放的花瓶什么的都摔在地上,咬牙道:燕艽小儿!
燕娇听杨忠义称病不见客,眉头一扬,又听说他砸了不少好东西,府里人又重新采买,眼睛一亮。
她一把拉过卫三,因季子和卫氏有功,皇帝亲自赐婚季子和卫音,且还没封赏功臣,是以卫氏都未离京。
殿下?卫三有些纳闷,我们去哪儿?
去杨府。
卫三脚下一顿,燕娇没拉动,回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卫三讪笑一声,您带我去,这不是要气死杨忠义吗?
燕娇撇撇嘴,老狐狸要是那么容易气死,就好了,不过呢,的确是想带你气气他们,省得这大杨小杨猖狂。
卫三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去,就是那山阴我都不想去呢!
燕娇眼睛一厉,他闭了嘴,待燕娇要来抓他,嗖地一扬袖子,转身跑去找季子,揪着他去设计堤坝了。
燕娇:
卫三不去,燕娇只能带着壶珠去,这么个好日子,怎能不去杨府转悠一圈?
再说,如今余王一派没了,原是余王手下的官员早就归了杨忠义,他的权势可就大起来了。
现在皇帝巴不得她和杨忠义斗起来,无论是为了出气,还是为了让皇帝放心,她都得去!
她一到杨府,就见守门的侍卫冲她匆匆施了一礼,扭过身往府中跑去,燕娇眼角一抽,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待那侍卫叫了管家出来,她递上拜帖,却听人家称丞相病重,不宜见人。
燕娇眉梢一扬,这杨忠义在学她的手段?
她翻了个白眼,本宫来拜访山阴王。
这管家一迟疑,这山阴王府还没拨给杨忠信,杨忠信至今还住在丞相府。
怎么?山阴王也病了?见那管家要点头,她赶紧道:那不行啊,本宫得让父皇请太医来看看,这怎么一个病了,另一个也病了?
管家讪笑一声,可是
哎呀,不会是染了疫症吧?那可不行,得将二位移出京城才是啊!
管家一听她这话,吓得一躬身,殿下,绝无此事啊,山阴王好得很,好得很,您请进!
燕娇朝壶珠看了眼,见壶珠抿唇一乐,她美滋滋道:管家带路吧。
是!管家吞了口口水,又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赶紧引着她往杨忠信的院子去了。
杨忠信正气闷地喝着酒,见到燕娇来了,眼皮一跳。
山阴王好兴致啊!
杨忠信眉头一皱,冲燕娇一拱手,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燕娇笑了一声,手里拿着折扇,悠悠展开,给自己扇了扇风。
杨忠信看着她的折扇,瞳孔一缩,那扇子与杨士雄时常拿的折扇一般无二。
这燕艽,这燕艽!
气煞人也!
山阴王站着作甚?坐啊!
燕娇冲他展展折扇,让他坐在对面,又道:本宫听闻丞相病重,就来探望一番,哪知丞相不见人,那本宫索性来探望探望山阴王吧。
杨忠信眯着眸子瞧了她一眼,冷嗤出声:殿下有那么好心来探望本王?
对啊,没好心啊!燕娇眉头一动,收了折扇笑道。
杨忠信抬头瞪着她,那对鼻孔出气的声音极响。
燕娇也没看他,只打量起他住的这小院,说道:说来,本宫也得恭喜山阴王才是,您可是第二个异姓王呢,怎么
她看向杨忠义,你虽然失去了个儿子,但本宫帮你保了个山阴王,又能让你在京中陪伴兄长,是不是很好啊?
杨忠信拳头捏得直响,恨恨看着燕娇,燕娇吓得拍拍胸脯,起身道:哎呀,山阴王怎么这么看着本宫?你这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了,怎么?生气啊?
杨忠信咬牙怒瞪着她,拳头刚抬起,就见燕娇退后一大步,拿折扇指着他的拳头,扬声喊道:燕一,保护本宫!
倏地,六道人影齐齐从天而降,护在燕娇身后,冷冷看着杨忠信。
燕娇看向杨忠信,啧啧摇头,山阴王,你是大晋的官员,该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必要时,大义灭亲,也是应当的,杨士雄□□女子,又买卖孩童,其罪本就当诛,你有这样的儿子,还想要山阴这地盘?呵!也太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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