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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纵然有千般不好,可她没有七位宠妃啊。”门冬道:“杨簪星殿里人可不少,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各个颜色不差,说话又热情。咱们师叔那个脾气,又不懂讨好人,也不懂哄姑娘开心,更不会说甜言蜜语,如今还能凭借着脸和身体讨得簪星欢心,时日一久,人家倦了,腻了,他还不被冷落?日日被欺凌排挤?”
    簪星和顾白婴刚走到此处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顾白婴面无表情地一脚踢过去:“难为你为我想得如此长远。”
    “师叔?”门冬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你回来了?”
    簪星看向洞窟里众人,奇道:“师姐,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吗?”
    “何止?”门冬小声嘀咕,“昨夜等你们等到半夜,谁知道你们今早才回来。”他审视的目光在簪星和顾白婴身上逡巡一遍,末了,摸了摸下巴,“你们昨夜是不是双修了?”
    簪星:“.....”
    顾白婴怒道:“你给我闭嘴!”
    田芳芳走过来,拉着簪星往里走,边道:“师妹,别听门冬胡说,童言无忌。昨日我们本来想一道在混沌殿等你的,后来雨太大了,小双说你可能回来得太晚,就让我们先回去,只有师叔一人在殿中等着。”他背对着众人,低声问簪星,“所以师妹,你们昨夜......”
    簪星无奈,她转身,在桌前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解释:“昨夜什么都没发生,我与顾白婴说了半宿的话,时间太晚,就让他在我殿中歇下。他睡外殿,我睡里殿,什么——都没发生。”
    ------题外话------
    我们星妹,是有点遗传撩汉天赋在身上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心意(2)
    洞窟里沉寂片刻。
    过了一会儿,田芳芳笑道:“什么都没发生啊。”他爽朗开口,“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发生什么嘛!”话虽如此,语气却有些失望。
    失望?
    门冬看了顾白婴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目光里竟还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不满。顾白婴眉心一跳:“你那是什么表情?”
    孟盈轻咳一声:“师妹,先前在馀峨山,人多嘴杂,也没来得及问你。如今总算有了机会,你究竟是如何成为魔族的,又为何要上姑逢山?”
    这事迟早也要说开,昨夜她已经同顾白婴说了一遍,今日还得再说一遍。簪星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开口道:“其实事情发展到这样,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她将自己是如何得到枭元珠,又是如何发现自己魔族身份,最后被鬼厌生扔进极冰之渊撞见不姜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簪星叹了口气:“我上姑逢山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魔族。我要是知道,应该也不会上宗门找死。”
    顾白婴目光微动。
    不等她说话,牧层霄又道:“说起来,那枭元珠似与师妹你很有缘分,当初在水涧时,你为了保护云心落入水底,才拿到枭元珠。会不会是因为枭元珠感应到你魔族的身份,连带‘域’都受了影响?”
    簪星沉默,哪里是枭元珠感应到她的魔族身份呢?只怕是因为枭元珠,“天道”才会改变,给她硬生生地安排了一个魔族身份吧。只是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了。
    “还好当初师叔分出一隙元魂,保住了师妹的性命。师妹能从极冰之渊走出,也算是有大造化之人。我们这些人还好,师父他们要是得知你还活着也必然高兴,可其他宗门的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灵心道人那老不死的定然又要找茬,如何将此事化解,还得想个法子才行。”田芳芳道。
    “我倒不担心这个。”孟盈摇头,“如今各大宗门方被鬼厌生杀得元气大伤,想来没有那么精力来找黑石城的麻烦。我担心的是师妹。”
    “我?”簪星问:“师姐担心我什么?”
    “当年你父亲,魔王鬼雕棠就是因为炼化枭元珠走火入魔,最后被吞噬心智。如今枭元珠被一分为二,师妹你现在虽是看着无碍,可焉知枭元珠日后会不会埋下什么隐患?还有另一半枭元珠,现在在鬼厌生手中。鬼厌生性情无定杀人无常,如今是受了伤躲了起来,但有朝一日,倘若他也将枭元珠彻底炼化,又会对人间做出什么,你我都不知道。”
    簪星沉默。
    她原来不曾炼化枭元珠,而鬼厌生拥有了枭元珠两年,也不曾将此珠炼化,可见炼化枭元珠,绝非易事。而如今一半枭元珠飞入她体内后自动与她灵体融为一体,想来,鬼厌生那头未必不是如此。
    原先鬼厌生尚还有一个复活小春的希望,可如今两生佛轮已毁,小春起死复生再无可能。
    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活在世上,会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
    ......
    洞穴里很是潮湿。
    灌木遮住穴口,只留一点阴冷月光从缝隙溜进来,照进穴中人的脸。
    少年的衣袍渐渐渗出大块大块的嫣红,他脸色苍白如纸,大滴汗水从额间滚落,血水与汗珠混在一处,让他整个人恍若厉鬼。
    从鬼厌生的身上,慢慢溢出寸寸黑雾,这些黑雾渐渐凝成无数个人影,咆哮着在他周围盘旋,仿佛盯伺着猎物的野兽,只等猎物露出弱点,然后一拥而上将他撕个粉碎。
    洞穴里似乎更冷了,黏腻的泥土没上脚尖,仿佛某种可怖生物。衣着单薄的少女坐在一边,肩头瑟瑟,忍不住望向闭眼端坐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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