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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精神分裂
    周家宝第一次看见赵恪溜申屠念的狗时,也是这个反应。
    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大概率是偷。
    小狗是认识秦榛和周家宝的,划拉着小短腿要往两人跟前凑,刚起一个跑的动势,就被牵绳那人拽了回来。
    就像是故意不让小狗跟他俩亲近似的,一副主权掌控者的高高在上。
    那眼神仿佛在示威:我管不了申屠念,还管不了她的狗?
    嘿,我这爆脾气。
    有被气到的两个人动作出奇得一致,都一副撸起袖子要跟人理论的架势。
    周家宝那边有毕卫挡着,秦榛这边是沉贤拦着,谁都没浪费,正合适。
    中间让出一条空道,赵恪牵着小狗慢悠悠溜达走了。
    人走出两米开外,毕卫才松手,周家宝看着那一人一狗的背影,真添堵啊。
    这画面已经看过一次,同样来气。
    秦榛也气,她终于明白周家宝为什么会打架,这谁看了不上火。
    她忿忿道:“偷狗还有这么拽。”
    沉贤听不下去了,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两人。
    “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偷,是申屠念亲自交给他的。”
    “不可能。”
    “不可能。”
    迟到的默契来得很及时,周家宝和秦榛异口同声。
    他俩这会儿脑回路是一道的。
    申屠念真想把小狗托付给谁,他俩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怎么都比交给那个分了手的前男友来得合理。
    沉贤烦了:“就这么回事,爱信不信。”
    他还真就不信。
    周家宝沉下脸,没说话。
    秦榛左看右看,最后小声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周家宝答得很坚定:“抢回来。”
    这叁个字直接给沉贤听笑了。
    “光挨打不长记性是吧。”
    周家宝直接回怼:“关你屁事。”
    沉贤倒是不想管,但有些事得说透,别他妈张口就来。
    “你是真没数还是跟我这演呢,要不是看在申屠念的份上,你这会儿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上回那是赵恪纯跟你玩,他动真格,叁个你加起来都不够他发挥的。”
    说完,沉贤拍了拍毕卫的肩膀:“你劝劝,别没完没了的,刚走了一个又来俩,这伙人真能给他找事。”
    周家宝冒火归冒火,话还是听进去了。
    别的暂且放一放,说回之前打架那事,赵恪确实没下狠手,说是“让”不冤枉。
    周家宝猜到是因为什么,但他不想承认。
    他不想承认赵恪多在乎申屠念,他不敢去深究申屠念是不是也一样。
    一样念念不忘。
    他能做的,好像只剩下生气了。
    沉贤那些话是对着周家宝说的。
    周家宝摆臭脸无动于衷,但边上的秦榛听得两眼冒光。
    她一把揪住沉贤的袖子,抓住机会:“他俩到底谁先提的分手。”
    沉贤甩了两下胳膊,没甩开,皱眉看她:“你问我我问谁啊,撒手。”
    那手不仅没放,反而拽得更紧。
    “你连狗的事情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我就问你。”
    这都能扯一起,沉贤服了:“是赵恪,是他提的行了吧。”
    靠,秦榛鲜少爆了句国骂:“他算什么东西,敢甩我念哥。”
    说着就要加入周家宝的抢狗队伍。
    几个人这一顿说,那边赵恪已经遛狗回来了。
    见他们还站在那,瞟一眼都嫌多,直接无视,右转就要回楼道。
    秦榛抢先一步截住了小狗的路。
    小狗看见熟人,乐了,蹬着前短腿往她身上扑,秦榛接了个满怀。
    抱起来掂了掂重量,好像轻了点,狗子之前就是被阿姨喂得太胖,走路肚皮贴着草皮,特别不健康,申屠念天天一直说要给他减重,一直没见成效,现在这样,挺好。
    赵恪这会儿倒是没阻止,停在原地让她们玩了一会儿,也就十分钟,到点就收回绳子牵着狗回家了。
    剩下四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退场。
    走出小区的路上。
    一行四个人,他们叁人一排,周家宝落后一步。
    秦榛左边是沉贤,右边是毕卫,聊得正上头。
    沉贤说:“你还别不服气,这狗放你们谁那里能养好,家里大人能同意?吃喝拉撒先不说,就定时定点遛狗这一条,你们都办不到。”
    他说赵恪是瞒着家里人单独搬出来住的,早上遛一次,放学回家又遛一次,就为这,他把网球队的课后训练推了,教练找了他两回都没说动。
    秦榛小声嘟囔:“那他女朋友还换得那么勤。”
    沉贤:“怎么着,就准申屠念飞出去享受花花世界,他赵恪就活该单身到死?”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主要是赵恪,问题很大。
    这边替前女友养狗拗深情人设,转头又和新女朋友花天酒地,矛不矛盾。
    秦榛大胆假设:“他会不会有精神分裂。”
    她这嘴是开过光吗。
    沉贤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跨步绕到毕卫那一边,是懒得再搭理她的意思。
    不理就不理,秦榛心大,放慢脚步又荡回周家宝身边。
    她用余光观察他,周家宝低着头,整张脸埋进阴影里,叫人捉摸不透。
    秦榛问沉贤的那句话。
    沉贤虽然回得理直气壮,但心里其实没底。
    他不知道申屠念的一走了之对赵恪的冲击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他现在放任自由是出自真心还是强装没事。
    想问来着,但每每看到赵恪认真挑选狗粮和玩具的样子,又觉得没必要问了。
    事实就摆在那里。
    问什么都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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