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流:“去宁湾考察的时候。”
申遥星:“我是不是问过这个问题,那换一个,那时候鸿影就是人鱼的样子吗?”
宣流嗯了一声。
申遥星:“你不害怕吗?”
宣流:“她那时候浑身都是伤口。”
申遥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这个时候宣流点的呲花都亮了,光像线一样,缠成一团。
像是宣流此刻的心绪。
“这样啊,那你还见过别的人鱼吗?”
宣流没看申遥星,黄昏的时候夕阳铺满大地,呲花的光像是星子,让宣流的面容都显得渺远起来。
申遥星一直觉得宣流身上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她什么都好,像是一桶怎么都不会翻的水。
可是哪有人是这样,无悲无喜,像是根本没什么能惊扰她一样。
申遥星到现在都很清醒,也记得自己第一眼看到宣流冒上来的那股熟悉感。
无法溯源的熟悉感。
宣流脸眼底都漾着这样的光亮,她应该是第一次玩,有种小孩一样的欣喜。
“没有。”
这是真话,除了鸿影,宣流没见过其他人鱼。
但她跟鸿影,也不能算是同类。
祁荔说她分得太清楚,血统一半的人鱼又怎么了,你这人真是无情。
宣流只是觉得鸿影迟早会回到她的家去,这作为人类收养的几年,不过是人鱼漫长一生里的弹指一挥间。
所以她也不是很想根本宣鸿影建立起什么感情。
而且宣流的目的也很明确,鸿影是她在宁湾捡到的,她需要鸿影,在宁湾去寻找线索。
这是等价交换,远离族群的人鱼被她收养,条件就是这个。
连宣鸿影这三个字都是宣流取的,一旦对方离开,这三个字也毫无意义。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赋予罢了。
在这个瞬间,申遥星突然觉得宣流自顾自涌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孤独。
格外寂静,甚至有些灰败。
她抱住宣流:“鸿影变成人鱼的样子和她现在的样子是一样的。”
宣流嗯了一声,她还盯着那簇簇燃烧的小烟花,呲呲呲的声音,像是她现在的心情。
我又有点害怕了。
宣鸿影会离开,那申遥星呢?
我会变成宣其品那样吗?表面看着是个正常人,其实早就被日复一日的煎熬给捅穿了。
明明一开始,只是欲望而已。
交尾的快感,日常的投喂,可是吸引力太强了。
一半人鱼的血统带来的欲望依旧足够吞噬宣流的理智,而那一半人类的感情宣流本来就没有及时学习。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本能患者。
喜欢申遥星,是从生理到心里的本能。
到现在害怕,也是本能。
“那宣流,你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种特别凶猛粗暴,好像会把人吃掉的人鱼啊?”
申遥星的声音响在宣流的耳边,她俯身揽住宣流的肩,拆了另一盒小烟花,就着宣流的手点燃。
宣流推了推眼镜:“是吗?”
“目前还没有资料记载过人鱼会吃人。”
她的声音一本正经,如同正儿八经的科普,但跟上课又不是一个调调。
宣流有些无奈:“食人鱼和人鱼并不是一个物种,不要听鸿影乱说。”
申遥星笑了一声:“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她的呼吸声都喷在宣流的耳廓,像是胭脂染红了宣纸,宣流抿了抿嘴,心跳都剧烈了起来。
“什么梦?”
“我梦见我被一条银白的女性人鱼吃掉了。”
宣流手上的小烟花燃到了尽头,噗得灭了。
宣流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申遥星把自己那根小烟花塞进宣流的手里,“是不是很吓人?”
宣流点头。
申遥星握住她的手,心想:好冰啊。
她在心里倒数——
五、
四、
三、
——二——
……
“人鱼,真的不吃人的。”
宣流果然解释了。
作者有话要说:“宣鸿影的名字怎么来的。”
祁荔:你捡的你自己取吧;
宣流:随便。
祁荔:宣随便?
宣流:也不可以。
祁荔:喂!正经一点啦。
宣流:那你取吧。
祁荔:红尾巴就红尾吧。
宣流:也行。
但最后宣流还是改了字。
捡到宣鸿影那天她先是感受到了头顶一片云飘过,巨大的阴影。
再低头,看到了被钩子勾住的红色鱼尾。
她觉得宣鸿影像红色的影子,扫开了她的无望。
如同宣流的人生,也从那天起开了新篇。
她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也会有一个很爱的人。
一切才刚刚开始。
祁荔:你这不是挺有文化的。
宣流:反正以后她可以自己改。
后来的申遥星问成年的宣鸿影:要改名吗?
宣鸿影:不改,我都那么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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