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梁临的手,去牵老大爷身上黑光愈盛的线条。
梁临微弱的亮光在我身后,突然伸出手往前指了下:“你说带我们去找赵闻礼跟佩佩阿姨,可是你都没有说他们长什么样子。”
随着梁临的话音落下,黑线扭曲涨大,突然一把抱住了我,非常迅速地往前跑开。
梁临立刻追上来,想要攻击他,但是被他推开。
我张嘴咬起了抱着我的胳膊,他把我甩了下来。凶神恶煞地朝梁临走了过去,那熊熊的黑光把他衬得像是个巨大的恶魔,梁临的光芒渺小的像是萤火。
我冲过去,跳到了他的背上,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耳朵。
梁临也迅速起身,用脑袋狠狠地撞向了对方的肚子。
大爷把背上的我甩了下来,疼痛让我止不住地哭了出来,梁临更是被他一脚踹开了,我也听见了梁临的哭声,他抬起头来,鼻青脸肿满面泪水。
大爷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朝梁临走了过去。
我瞪大了我的眼睛,伸手擦了一把泪水,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飞速冲过去撞了一下大爷的后腰。
他猝不及防踉跄好几步,手中的长棍都跌到了地上。
泪眼婆娑的梁临飞速起身,随后牵起我的手,齐齐往外狂奔了过去。
我跟梁临跑成了梁临个小点,黑暗退去了之后,我彻底从我漫无边际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我浑身都是汗,皮肤带着非常难受的粘稠感。屋内亮着一盏小黄灯,我盯着灯光所照出来温暖的光线,望熟睡的梁临方向侧了侧。
梁临面对着我侧躺着,睡觉的时候也拧着眉头,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开心。
我凑近看看他的脸:“睡觉怎么也这么不开心啊?”
我扯了扯被子,防止冷风钻进来,再轻轻地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了点梁临紧锁的眉头:“开心一点嘛。”我小声说。
手指头触碰到了梁临的眉头,才发现他现在额头滚烫,我凑过去拿自己的额头贴了贴,被梁临的温度吓了一跳。
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帮梁临掖好了被角,裹了一件睡袍,立刻开门往外走去。
还没下楼,就见到赵闻礼走了上来,他看见我顿了顿:“退烧了?”
我朝屋内指了指:“梁临烧得很严重。”
赵闻礼把自己手中的药递给我:“对,这是给他煮的药。你烧上半夜,他烧下半夜,挺好,还能互相照顾。”
赵闻礼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我看了他几眼,劝道:“别生气啦,我先去照顾梁临,他现在温度非常高。”
“去吧。”赵闻礼应了一声,隔了会儿又提醒道,“穿好衣服,不然待会儿他好了你又倒了,又不是唱戏。”
“好啦好啦。”我应了一声,端着要进了房间。
一个人睡觉的梁临缩了起来,他大半张脸都塞进了被子里,眉头还是狠狠地拧着,看起来又生气又不舒服。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拿自己的嘴唇试了试药水的温度,觉得温度适合后,我伸手把梁临从被子里捞出来:“梁临。”
梁临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醒还是没醒。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喝了药再睡啦。”
梁临还是没有醒。
我把药水放到了床头柜处,弯腰去看梁临,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梁临在我手心里蹭了蹭,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我笑道:“乖啦。我知道你醒了,喝完药再睡吧?”
梁临的紧闭着眼睛,他眼珠转了好几圈,看起来是要醒过来的样子,我立刻伸手把药了起来。
我用手背在水杯上试了试温度,再端回他面前的时候,梁临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哑着嗓子问我:“你退烧了?”
我把药递给他:“是啊,你现在发烧了。”
梁临接过药,微微抬起头,一口喝下了药水。他把水杯还给我,我看他:“张嘴。”
梁临“啊”了一声,我就剥了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脸色发红的梁临笑了一声:“我又不怕苦。”
“才怪,才没有人不怕吃苦。”我放下水杯,示意梁临继续躺下。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把糖嚼碎了继续休息,我去弄些热水帮你擦下汗水。”我顿了顿,问他,“你睡觉前有没有洗热水澡?把自己的身体彻底热起来后再睡觉?”
梁临:“洗了。”
“哦。你躺着。”
我去浴室端了热水出来后,梁临又闭上了眼睛,我替他擦完了汗,把被子给他掖好,收拾完后,我垂头又看了他几眼。
梁临的脸还有些泛红,我伸手试了下他的体温,拧了一条毛巾盖在了的额头上。
我打了个哈欠,穿上外套,沉默地看着睡梦中的梁临。
我觉得梁临实在委屈,出生为总被忽视的梁家老二委屈,分化成自己所不希望的Omega也委屈,认识我跟我谈恋爱想必也委屈。
我不过是个隔壁的小孩,突然闯到了他的车子,让他陷入危险,挨了一顿打,多委屈。
我躬下身,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梁临,现在又因为我生病发烧。
“快点好起来啊。”我伸手给梁临额头的毛巾换了个面。
等我给梁临搓打第三趟毛巾的时候,梁临的温度才有些降了下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我索性不再睡觉,把自己晚上拿进来的药碗端到了楼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