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叹了一声:“我以为梁召离开了这么久,至少应该能够写出一封非常厚的信件。”
梁临放下水杯,他撇了下嘴:“他从小就这副样子,什么也不在乎。”
我展开了梁召的信封,粗略地扫了一眼,就能够把信的内容全部看完。
梁召在信里先祝了梁临订婚快乐。我看到这里笑出了一声:“看来他那边消息不太及时,我们都订婚这人好几年了。”
梁召在信里写到,他到了下城,下城的情况非常混乱,刚去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靠吃什么而活的。
他没有详细告诉我们下城到底怎么糟糕,好像懒得写似的。
“刚去的时候跟人打过一架,后来加入了一个听起来像是脑子不太好的帮派里面。前段时间听到消息说你跟隔壁医生儿子订婚,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离开家有好几年了,特意写封信报个平安,希望梁今有在健康快乐的长大,勿念。”
我把信塞回了信封里,沉吟了片刻:“感觉梁召的生活挺风生水起的?”
梁临对此的反馈是嗤了一声。
我问梁临要不要把信给他父母看,梁临问我:“你觉得的呢?”
我把信收好:“那还是算了吧。”写的是梁临收,算是私人信件吧,可能都没有准备给我看。
不过梁召的经历,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或许我跟梁临也可以去下城看看呢?
我小时候去过,对下城的印象非常不好,在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我小时候的噩梦,里面的所有遇见的人都变成了古怪而又扭曲的模样。
我还因此在小学三年级,剪掉了自己当时留了很久的长头发,然后被高桥飞欺负,被姜依依和同班很多女生保护过,人生第一次对性别产生了认知。
我觉得生活真的很奇妙,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不知道梁临的有没有在生命的某个瞬间,也会感叹出命运的奇妙来?
其他的人会不会在某个刹那,也发出同样的感慨来?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即将彻底结束之前,姜依依订婚了。
其实,她并没有邀请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典礼,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见面或者是说过话了。
但是梁临受邀参加了他们的订婚仪式,我作为梁临的伴侣便也成为了受邀者之一。
订婚典礼上,我跟梁临穿了相同款式的一套西装,座位也安排在非常重要的靠前位置。
这个位置能够让我非常清楚地看清这对新人脸上的表情。
我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姜依依脸上的所有表情,她穿得非常漂亮艳丽的裙子,在满堂的祝贺跟欢笑声音里,却沉默地像是在参加一场至亲之人的葬礼。
第76章
学校给我毕业后安排的工作竟然是做梁临家的家庭牙科医生。对此我特意去找了老师,申请给我换一个工作岗位。
老师对于我的这个要求非常不解:“可是你选学习牙医,不就是因为这个这个原因吗?”
他还说:“别的不说,即使你跟梁家不是这个关系,我们的毕业生也会非常乐意去做梁家的家庭医生。”
“他们家有专门的各科医生,并不需要多一个还不成熟的牙科医生。”
老师的表情仍旧有些疑惑:“而且你的毕业作业写得都是梁家老幺牙齿观察记录。”
我觉得头疼:“跟那个没有关系吧,只是因为当时我身边就她一个小孩正好处在换牙期。”
老师皱起眉头来:“我不太理解。”
“这样吧,你找个同学跟我换一下。”我建议道,“我们小学医务室是不是没有牙科医生,你把我放学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现在看起来非常靠谱的原因,毕业老师很简单地接受了我的建议,他说把我的资料拿出来修改一下再往上报就可以,小学医务室确实没有专门给小孩看牙齿的医生。
高三毕业的典礼的时候有些隆重,佩佩阿姨为此还特意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给我做了一套西装,她说按照流程我们这些毕业生都需要上台接受奖励,我得是整个台上最漂亮的那一个。
她说这话的时候,梁临正好听见,闻言只乐:“不用穿得多好看,妹妹也是是漂亮的一个吧。”
我冲梁临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对佩佩阿姨说:“梁临说得很对。”
我走佩佩阿姨身边,她眯着眼睛,看起来已经有些许老花眼,我弯腰抱了下她的肩膀:“我不靠衣服漂亮,你也别辛苦了,我下次带你出门去配一副老花眼镜吧?”
佩佩阿姨惊讶地看我:“我眼睛好着呢!”
我笑她:“那你还看不出来我好看啊?”
佩佩阿姨呿我:“一边去,跟谁学得脸皮这么厚?”
我伸手指了下旁边的梁临:“他。”
梁临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佩佩阿姨把我跟梁临赶走了,非说她看不清是因为我挡住了她的光线。
上楼的时候,我跟梁临说还是得抽空去给佩佩阿姨配一副眼睛,顺便给赵闻礼也配一副吧。
梁临点头。
我的身高体重基本已经定型,不需要佩佩阿姨常常给我做衣服。虽然如此,她还是在我毕业典礼前把衣服做做好,并且放在了我的床头,她甚至还给梁临也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毕业典礼当天,我跟梁临同时出门去我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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