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骞扫了眼病房内,觉得实在有点魔幻,以前他唐哥没这么火的时候过得也挺开心,而且起码人身安全有保障,现在直接给人弄进医院了,遭罪。
这也是他为什么就喜欢当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混日子的原因,多自在啊。
傅一骞又转头看着靠在墙边的白铉,低声道:“你不回去?”
白铉抬眼:“陪你。”
“我他妈用得着你陪?该滚哪滚哪去,猫给我。”
白铉把煤球递了过去:“我现在就该在这,你朋友也是我朋友。”
傅一骞反手给了他一肘子:“少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赶紧滚,明天一天之内收拾东西从我那搬出去。”
白铉打了个哈欠,把帽子压低了。
“我搬出去你又带人回去怎么办?”
我带你妈带。
傅一骞看见他就饱了,轻手推开病房的门进去,把白铉拍在了外面。
邵行洲在病床边坐着,他把猫送了过去,低声道:“今天下午唐哥还说要接猫,没接着,我就寻思送过来吧,唐哥好久没见了,醒来看见这小家伙兴许心情能好点。”
煤球将近一个月没见,已经长大了很多,可能在傅一骞那伙食太好,现在属实有点落地成球那味儿了,小时候可爱的黑脸蛋如今怎么看怎么像李逵张飞版的包公,瞪着眼和邵行洲对视,叫了声,娘们唧唧的。
傅一骞问了两句就走了,李猛也进来交代了些事情,就和工作室其他人撤了。
唐最现在出这事,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妖魔鬼怪想来。所幸这家私人医院还算僻静,消息也没走出去,知道的人不多。
现在夜已深,该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病房里空旷的让人心悸。
终于安静了,邵行洲才从被子下握住了那只微凉的手,双手痉挛似的蜷缩着包裹住,此时并没有人看到,他的手颤的几乎有些神经质。
*
唐最这二十七年过的属实算是顺风顺水了,没啥大病大灾,奶奶疼哥哥爱,朋友仗义,吃穿奢靡,还没豪门爹妈在耳边包办婚姻,堪称人生头号赢家。
所以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一刀子。
少爷也知道自己脸蛋漂亮,被不少人喜欢,高中那会虽然活在邵行洲的阴影下,但也不代表他就没人追了,在国外那几年追他的摞起来能有巴黎铁塔那么高,真要说起来桃花也不比邵行洲的少,只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因为这少爷眼光还挺挑,普通的看不上,帅的嫌油腻,又帅又不油的还不懂他,所以桃花非常多的唐最硬生生solo了二十七年。
好不容易心动了,和邵行洲表白了在一起了,爱情的甜蜜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挨了刀子,还是腺体挨了一刀。
他当时捂着脖子倒下的时候还非常英勇的分神想道,网上都说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伴侣上/床的话脑子会有炸烟花的爽感,虽然不知道这是哪种爽,也没太明白这种形容,但他还是很期待的,现在腺体被捅了,搞不好直接变个性,香喷喷的男朋友以后就成了白开水一样的男朋友。
这太对不起邵行洲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刀子没白着进红着出,说捅腺体就捅腺体,没碰他大动脉,不至于让邵行洲守活寡。
他越来越发现邵行洲这人有多好了,虽然有时候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伴侣也存在“全靠同行衬托”的说法。
捅他的那个尾随哥,当时问他:“唐最,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当然不知道,于是就听到这个尾随持刀变态哥说:“唐最,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的不得了,但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允许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你作为一个omega怎么能当众发/情呢?我喜欢的是干净的你……”他越说越激动,甚至看起来有些许精神不正常。
唐最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
“你别动!我已经蹲了好多天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他焦急的看了看周围,语速一会快一会慢:“我觉得人类的腺体真是我们进化过程中的一大败笔,人为什么会有腺体呢,要是没有腺体,你就不会当众发情了,好烦……好烦,真的好烦……唐最,我帮你吧……你让我帮你。”
帮什么,唐最大概猜得到。
他想,喜欢你奶奶,要是全天下人喜欢起来都这个疯b样,那人还活不活了。
一对比就显得邵行洲这种内敛深沉的帅哥简直不要太好,喜欢他那么多年都没说因爱生恨一刀捅了他。
后面就是被捅,来得及时的警察,救护车,医院,手术。
然后唐最就断片了,这一觉睡得挺沉,但耐不住他大脑皮层太活跃了,伤成这样还连着做了好几个梦。
以至于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差点问出“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了”这种狗血桥段标配台词。
幸好忍住了。
不然邵行洲得从医院三十三楼跳出去。
他咧着嘴哑声说了句:“你怎么没哭啊,我还以为你肯定哭惨了。”
然后邵行洲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松动了,他勾唇笑了。
还能嘴炮,看来没事。
第68章 反击
唐最是那种马路上摔一跤,哪怕摔断腿了也得先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的那种人,一般对于自己受伤了结合热了这种影响他大帅比形象的事情不太爱挂在嘴上,问就是他们这种少爷丢不起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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