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向来小心,来神女峰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抹去痕迹,因此在这个地方待了好些年一直都没有暴露,只是没想到居然被曲流光找到了。
想必这人也在一路跟着过来,只是在山下入口那里被清羽的迷魂阵给困了一夜,现在一大清早才破了阵上了神女峰。
此时两人,一个被喂了软筋散,一个受了很重的内伤,两个人加起来根本就不是曲流光的对手。
清羽心中有些忐忑,自重生以来,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小心翼翼,直到先前在燕云门季君瑶被曲流光给引过来,打破了计划,再到如今的被人跟踪,她第一次感到深深不安。
“曲流光,我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很不高兴你跟踪我。”清羽的脸色此时已经布满寒霜。
“清羽堂主真是冷血呢,我们一起做任务那么多次,如今你却避我如洪水猛兽,我这里可是很痛呢。”曲流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脸受伤的地道。
说完之后又阴阴地笑了起来:“你不欢迎我,我就不能来吗,不来就不会知道你把这个地方布置成了一个家,还想把这个小贱人留在这里,和你做一对苦命的鸳鸯吧。”
“我想做什么,没有必要和你解释,这里不欢迎你,有多远滚多远。”
曲流光听到清羽这么说,抱着手臂慢慢逼近,眼里似乎藏着不知名的火,揉着嗓音道:“我偏不,这神女峰上有两位神女,我为何要放弃这份快活去别的地方。”
清羽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中不妙。
“我劝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这事要是闹到尊主面前,你也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你真以为尊主宠你,对你百依百顺,他要是宠你就不会只给你指派那些高难度的任务,让你没办法完成,然后亲自拿鞭子抽你,你不过是他一条泄愤的狗。”曲流光毫不留情地说道,脸上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渴望,“那根鞭子,可真细呢,抽出来的疤痕想必很美吧,可惜我没见过,我也想看一看呢。”
曲流光舔了舔唇,双眼放肆地在清羽身上打量着。
这话落在季君瑶的耳中,却如平地惊雷一般,怪不得,那天晚上清羽背后的地方,有好些条纵横交错的疤痕,她不禁背脊发寒,这人到底投靠了什么门派组织,竟这般恶心狠毒。
他们嘴中所说的尊主,定是个十分变态的人吧,竟通过这样鞭挞的方式来得到满足,怎会如此恶心。
只是平溪河的那个晚上,可以看得出来清羽还是第一次,所以,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季君瑶脑海里翻江倒海,却不知心里的天平已经隐隐约约地倒向了清羽的这一边。
“曲流光,念在你我共事这么些年,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私下妄议尊主的私事,此事传到他耳里,想必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清羽看到季君瑶发白的脸色,自己难堪的一面就这样被抖露出来,顿时气得发抖。
“清羽啊清羽,明明你也恨他恨得要死,为什么你就不能诚实一点,和我站在一边呢?”曲流光一脸的故作惋惜。
“因为,你还不够格。”清羽声音冷极了。
听到这不屑一顾的回答,曲流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尽是疯狂。
“我不够格和尊主斗是吧,那你说说我够不够拥有尊主的小宠物,还有小宠物放在心尖的人。”
“曲流光,你想干什么!”清羽意识到曲流光想打的主意,顿时心中怦怦乱跳,她重生后精心谋划的一切,竟在这一刻被打乱,原本这一切都是为了阿瑶,却万万没想到,让她要与自己在这里受辱。
“想干什么?这不是很明了的事情么,你们两个如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想做什么还不是随随便便。”曲流光看着清羽眼中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恐,眼里充满了嫉妒。
“那个贱人到底用什么迷了你的眼睛,让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地为她好,她一个女人能给你什么,难道我不能给你么,我还能给的比她的更多更好。”
“曲流光,你不要冲动,或许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清羽见他这般疯狂,不敢再激怒他硬碰硬,但心中仍止不住的慌乱,甚至身形微微有些佝偻。
季君瑶却见不得她这样的做派,清羽杀了她师兄不假,但眼下更讨厌的是曲流光这个人,而且清羽以往时候何等骄傲,怎会要像眼前这个疯狗一般的男人卑躬屈膝帖耳俯首。
她从后面一把抱住清羽,逼让她直起身子:“不许对他如此,大不了我们从这瀑布这里跳下去,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清羽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大惊,上辈子阿瑶已经因她而惨死,这辈子更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再次命赴黄泉:“不可以——”
“啧啧啧,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清羽,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求我的一天,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只可惜,你却是为了那个女人来求我的,凭什么,”曲流光脸上尽是不甘,“那日在燕云门,孟昭走火入魔发狂,我原先不知你为何要自己亲自上前阻止,把自己弄成一身伤。”
“现在我才知道了你是为了那个贱人,那日在操练场,燕云门下弟子第一时间去找人来阻止孟昭,季君瑶是离得最近的一拨人,她若一来,以她的性子必然会直接上前阻止孟昭,你与她熟悉更知道这一点,竟不惜以身代替她,救下了孟昭。真是感人啊,只可惜,你杀了袁墨修,人家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领你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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