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远越发抱紧怀中人,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他点点头:“嗯,至少得有几亩地的栽种量,才能有说服力,待上面派人来确认时,肯定也要一株株仔细查验的,说不定还得劳动夫郎去当个小夫子介绍情况。”
谢长月勾了勾唇。
亩产一千多斤的食物太过惊人,上面自然不会你空口说了,他就直接便信,肯定要亲眼看到真正的收获,而且还要自己再试验试验的。
只是,谢长月鼓了鼓嘴巴,气呼呼道:“我们现在一亩地都没有呢,就算说服了爷奶,大伯母那个讨厌鬼肯定也会跳出来说三道四的。”
顾思远眯了眯眼。
看来是差不多该分家了,最好在过年之前就分 。
不说有些事情办起来束手束脚,就说他大堂哥就是主角受沈长欢的舔狗,在这一点上,他们天然处于对立状态。
傍晚,夕阳将落。
顾思远写完了今日策论,也抄完了一侧《书经大全》,走出房门对正蹲在木夏旁边看织布的谢长月招了招手。
“走……”
谢长月看见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了,二话不说就颠颠地上去抱住了人胳膊。
木夏摇头笑了笑,对于儿夫郎为儿子抛弃他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一直走到院子外,快要走到村外,谢长月才想起来问:“夫君,这是要去哪?”
顾思远颠了颠手里的木桶,淡声道:“不是说晚上要烤玉米吃吗,只吃玉米岂非单调,带你河里抓点鱼,到时候一起烤着吃。”
谢长月兴奋地睁大了眼:“夫君,你真好。”
黄杨村往河西镇去的路上,有永定河分出的一条支流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流终年不绝,里面鱼虾都不缺。
不过,村里人的日子不好过,但凡沾点荤的都被吃光了。
村外的这条小溪也是如此,那鱼一个个比猴都机灵,而不机灵的都已经早早进了村民肚子。
顾思远放下木桶,脱了鞋袜,将长衫掀起扎在腰间,迈步走进了小溪里,秋日的溪水微微有些凉意,冲淡了空气里的干燥,十分舒适。
他伸手对站在岸边的谢长月:“底下有鹅卵石,很滑,下来扶着我。”
“好的,夫君我来了。”
谢长月大叫一声,然后,几乎是半跳着进河里的,“砰”一声那水花比炸鱼队还大。
顾思远擦了擦被溅地满身满脸的溪水,沉默片刻,默默想道:荒郊野外,或许是个杀人抛尸好去处。
不过,谢长月这个调皮坏心眼的小哥儿,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不听夫君言,吃亏在眼前,鹅卵石在水底被冲刷地光滑无比,刚跳上去时没感觉,等一下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开始东倒西歪。
谢长月伸着手,又哭又笑地大叫:“夫君,救命……”
顾思远淡定地拧了拧衣上水珠,只当做没看见。
最后,在人摔进水里的前一刻,才眼疾手快地一把捞到了怀里。
谢长月抓着顾思远的衣服,又生气又觉得刺激。
他抬起白皙清瘦的脚掌,轻轻踩在顾思远宽大的脚背上,脚指头翘了翘:“哼,让你欺负我,我现在要站在你身上。”
“谁欺负谁?”顾思远失笑,抬手捏捏他圆鼓鼓的脸颊,倒打一耙不过如此了。
“你欺负我,刚才都不第一时间拉我。”谢长月理直气壮。
顾思远看他:“谁让你调皮的,我身上全湿了。”
“哼!”谢长月气呼呼。
顾思远刚要取笑他。
下一刻,小哥儿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湿漉漉的胸膛上,小小声道:“夫君,我们成亲那晚也是这样哦,你把我抱起来踩在你自己的脚上,夫君,我好喜欢你。”
“……”顾思远。
他低下头,在小夫郎半湿的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算了,倒打一耙也认了。
好一会,一阵溪风过。
顾思远将人放开:“你去溪边的石头上坐着,入了秋,衣裳全湿,别着凉了。”
谢长月不甘心地鼓了鼓脸颊。
但是想到自己都站不稳,还是算了吧,别耽误了夫君抓鱼,晚上什么也没了……
他扶着顾思远的手,慢吞吞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修长白润的小腿半伸到溪水里,双脚调皮地来回拨水花玩。
顾思远自己本身那一世是在山村长大,家附近也有差不多的小溪,对捉鱼倒是有几分心得。
尤其是没了这个小拖油瓶后,不一会,他便成功抓住了一条约两斤的鱼。
谢长月兴奋地哇哇叫,拎起身边的木桶:“夫君,放这里,放这里!”
到最后,顾思远一共捉了四条大鱼,还有两条小鱼,满载而归。
这是谢长月第一次在溪水里抓鱼,兴奋地不行,回去的路上,非要自己提着木桶,顾思远都争不过他。
不过,为了让鱼多活一会,桶里装了大半桶的溪水水,他那点力气,一会就不行了。
然后,只能老节目,撒娇喊夫君。
等顾思远轻轻松松提起来后,小家伙就开始星星眼一路拍马屁。
回来后,木夏看着木桶里游来游去的鱼,比着手势赞许道:“真的抓到了,真厉害。”
谢长月蹲在桶边嘚瑟地点头,漂亮眼睛笑眯成一条线:“都是夫君抓的,不过……我也出了一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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