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会打排球,还是曾经大学校队的主力。前天走进排球馆,多少唤起了一些学生时代的记忆。如果没有被陶希洪伤透心,他或许会认真地看他们打一场比赛。
但现在,许江同只想点名警告他。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周五。这次走进教室,他明显感觉学生多了三分之一,还有不少人坐到了靠前的位置。
但还是没见陶希洪的人影。
许江同把签到挪到了课前,选几道简单的题目出了份小测。等了几分钟,他又在已完成列表里看到了陶希洪的名字,气得闷咳了一声。
因为班里人比较多,短短四周时间我没办法认全你们,今天就抽几位同学认识一下吧。说完,他笑眯眯地打开了学生名单,还装模作样地滚动鼠标,认真翻了几页。
等前戏做足,他清清嗓子,念出了早已想好的名字:陶希洪,请说一下我们上节课讲了什么?
此话一出,同学们纷纷抬头,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因为他念陶希洪的中文名,语调非常标准。
我再问一遍,陶希洪,在吗?
没有回应。
许江同为难地皱眉:既然不在,那刚才的测验又是谁填的呢?
众人愈发沉默。
学校开设选修课的本意,是拓展知识、放松身心。我的课没有期末考核,所以希望大家能主动出勤。许江同收起笑容,摆出老师的架势,班上有能联系到陶希洪的同学吗?请提醒他一下,在下次上课前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狠。
陶希洪的队友章成,通风报信时手都在抖。
而此时,当事人陶某正在图书馆的公共电脑上火急火燎地赶专业课作业。得知自己被点到名,当场裂成两半。
你怎么都不帮我喊到?他愤怒地质问。
因为他问你上节课讲了什么,这我哪敢回答。章成心虚地埋头敲字,而且,这外教好像会说中文
什么?!陶希洪彻底绷不住了,你他妈没幻听吧?
至少他把你的名字读得非常标准。
陶希洪的第一反应是完蛋。
外教又不懂中文。彼时自信的言论还在耳边盘旋。
所以之前两次相遇,他究竟听懂了多少两人大声密谋的话题?
对了哥,他还说让你下周二前亲自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章成的话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陶希洪看着还剩6小时就要交的作业,狠狠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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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老师不会故意为难学生的,本质是逗他玩hhh
第4章 老师,你好野啊
交完作业,结束晚训,陶希洪已经被折磨得头昏脑涨。
对不起哥,害你被老师记住了。章成抱歉地跟在后面。
9月30号那天,临近过节,是章成提议去教师食堂吃顿好的。结果在排队时收到了西方美术史的开课通知,陶希洪一时没忍住,痛骂了几句。
谁知道正主就坐在自己对面?
陶希洪后悔莫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是我的问题。
其实前几届有过选修课严重缺勤导致挂科的案例。陶希洪也不想故意逃课,但校队要晚训,实在抽不开身。
他本以为老师记不住那么多张脸,现在倒好,直接把自己从一百多人里揪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陶希洪不能挂科。他还得靠拿奖学金赚生活费。
说不定只是巧合呢。章成反过来劝他。
不可能,他就是想整我。陶希洪很笃定。想起那天在排球馆,这个小外国人竟然还装模作样和自己说英语,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章成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他?
下周一吧。他默默叹了口气。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教务开一份免听证明,给老师签字。但他们周末不上班,这事又不能拖太久,他打算先写封信给老师道歉。
回到寝室,陶希洪借了章成的电脑,从系统里找到了许江同的邮箱,顺便看了几眼课件。
居然是中英双语?他自嘲地笑了声。
是啊,我感觉他备课挺认真的。章成若有所思,难怪会生你的气。
缺乏社会毒打。陶希洪不屑地撇嘴,这种浪费生命的水课,谁会认真听?
可是前排都坐满了。章成纠正道,课不重要,人长得帅就行。
陶希洪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如果真的挂科,用小外国人雪白的屁股来赔罪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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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江同洗漱完准备休息时,邮箱里冒出了小红点,写信人是陶希洪。
他饶有兴致地打开,结果,眼前跳出一片密密麻麻的中文,弄得他头晕目眩。
揉了揉眉心,许江同回复道:I cannot understand Chinese very well, please use English.
过了几分钟,对方也发来消息:I cannot understand English very well either, please use transl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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