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里愁云笼罩,倒是让不清楚的人进来看见了不知道是死了亲爹还是走了亲妈。
“算了,不说这些难受的事。咱至少还在府里,在主子身边,日子也算过得好的了!”
侍书强扯出一个笑来,安慰弄棋他们却也是在安慰自己,能有幸被王府买进来就已经是给了他们第二条命了!
这世间多是家里生了男孩只给口饭吃,拉扯大就半嫁半卖的送出门给家里姐姐妹妹存彩礼。
遇上心狠的人家被掐死的,更不是少数。
村子外的山坡上老有饿的眼睛冒绿光的狼来蹲守,就是为了馋那一口肉,可惜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的骸骨叁两口很快就会被嚼完,徒留饿狼在村外嚎叫。
更缺德的把好好一个人卖到那南风馆里,这辈子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这样想着几人又觉得好似没有方才那般难受了,毕竟这世间男子不都这么过来的。
侍书打起精神,连连让入画他们动起来,免得他们又陷入之前的境况中去。
“对了,这天气越发的热起来了,入画,之前陛下赏下来的象牙席你放哪里去了?赶快找出来,这两日就该用上了。”
说着就在屋里转开到处翻寻。
“这儿呢,我又不是那没收拾的人。”
入画走到一边从大檀木架上取了一个色泽内敛刻了精细花纹的楠木盒子,努嘴朝着侍书示意。
打开的深色盒子中有用锦缎包裹好的一卷东西。
侍书见了盒子心里仍是不放心,这盒子纵然精细,可并不是当时随着赐下来的那个盒子,怕这象牙在这库中损坏。
等把席子从锦缎拿出来的瞬时,就见淡淡的白光从席面映出,哪怕在这屋里淡黄的烛光下也十分皎洁,似乎在彰显它的与众不同。
侍书连忙将一旁桌子上的东西搬开把这象牙席展开,端了烛灯过来细细照看。
发现没有虫蛀破损这才又笑着和弄棋他们说话,明天还得在室外光线充足的地方再检查一遍。
原来这象牙席通体用象牙薄片制成,又在背后用上等江南丝绸包裹固定,所以在上京这般的天气下不好保存,所以侍书这般担忧。
被展开的象牙席哪怕已经被见识过再看一遍展开的过程仍旧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想来这象牙这般坚硬,如何能编织成这席子,更何况这象牙席是如此柔软,还能自由折卷,不留半点痕迹,真是厉害啊。”
弄棋看着象牙席有些感慨的赞叹。
“可不是,这象牙席可是南边上供来的好东西,怎么可能普通!”
入画惯来嘴尖,习惯去顶了弄棋一句,可他心里也是对这东西惊叹的。
这用象牙丝编织成的席子,纹理细密均匀,席面平整光滑,更重要的是柔软舒适,比好编织的草席都要齐整,又怎么能让人不惊叹。
“哦哟哟,瞧入画这轻狂的样子!不知情还以为他在这上面睡呢!”
弄棋被入画刺了一句心头不快也朝着入画说。
“敢是你这小蹄子自己想去睡吧,保不准这屋里还要出个小侍!”
心事被说个正着的入画猛一起身,脖颈一扭慌不折言。
“好了!这库里就没个简单的东西。行了,你们也赶紧清点,一些细碎的还得找时间来慢慢收拾。”
侍书一边把象牙席卷起来收好,一边打断话叮嘱他们,现在时间也不算早,明早还得早起呢。
入画听了这话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确实,这屋里东西这么多又何必急于一时!倒不如好好找个时间来慢慢清理才是正解。
几人就这么在屋里端着烛台转了一圈,看了一番,在心里细细一合计,发觉也没丢东西,把锁上了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屋里七嘴八舌的说了些男儿家的私房话这才缓缓的陷入酣梦,不知陪谁去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屋里的人还陷在梦里妖精打架,屋外已经絮絮的有了人扫撒的声音了。
院里一阵轻巧细碎的脚步响起又消失,还没等看清人影就一阵旋风似的卷进了屋内。
“醒醒!司琴!”
清脆的声音在看到朦胧的纱帐下的人影被压得极低,来人小心的凑到纱窗下司琴的耳朵边喊。
旋进屋里的不是入画又是谁。
见没叫醒,司琴还舒服的躺着,入画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伸手摇了两摇司琴,直摇得司琴以为地龙翻身猛然翻身坐起,满脸惊慌这才心中舒坦下来。
“啐!好你个不害臊的,让你伺候主子,你倒是睡得安稳!还不快起来!”
入画伸手一戳司琴的脑袋,没好气的说。
也不怪他这般生气,他本来在屋里等着司琴回屋叫他呢,结果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还是下面的小子们跑过来说司琴哥哥还睡着,这才气得他火燎燎的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