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白色方形牌,牌上刻着八个红色加粗的大字——好好活着,决不作死。
这是半年前和ppt一起被送过来的小物件。牌子后站着个高抬腿的白色小人,小人一脚撑着牌子,一手卡着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的模样很像傅延乐威胁说「你不听话,我就吊死在你床头」的样子。
赶巧,一想到傅延乐,傅延乐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吓得宋雪檐连忙将手机扣到床面,直到铃声断掉,才松了口气。
这是傅延乐惯用的逮捕手段:半夜起床上洗手间时会给他发条微信。
有时候早上醒得早,就会给他打个微信电话。一旦他回复微信或者接听电话,就会立刻迎来傅延乐的「温柔」问候。
因为傅延乐知道他习惯在睡前设置静音,所以他被逮住时都无法拿「我被铃声吵醒了」当借口。
傅延乐没有再继续实施逮捕行为,宋雪檐却心虚理亏,起床煮了个鸡蛋,配着傅延乐精心置办的面包牛奶,吃了个还算营养的早餐。
再回到床上已是早上六点,睡意习惯性地涌来,宋雪檐在暗色中戴上眼罩,悄悄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心情舒适的原因,宋雪檐这一觉睡得很沉。
他是被毛挠醒的,睁眼时胸口边团着一窝干净的白。宋雪檐醒了会儿神,慢吞吞地坐起身来,王爷从胸口顺势滑到腿上,调整姿势,继续懒洋洋地枕着他。
宋雪檐低头看着它,“你爸爸来了,开心吗?”
收到这只猫后,他自诩干爹,经常给它看燕栖的照片,教育它不要忘记亲爹。
王爷听了这话,不作搭理,看起来早已忘祖弃父。
宋雪檐有些不满地揉了揉它,说:“我快进组了,得找个时间,送你去方叔叔家。”
以前进组拍戏,他都会将王爷送到方昼寂家。方昼寂和父母住,就算平时也忙得不能归家,那对和善慈祥的长辈也能代为照看。
不过,现在燕栖不仅来了南都,还认识了方昼寂,宋雪檐觉得必须要和方昼寂嘱咐两句,免得他一时兴起,将王爷抱去剧组,直接让这对父子当场认亲。
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已过下午六点。他和方昼寂暂定好运送王爷的时间,正犹豫晚上吃面还是喝粥,傅延乐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延乐:【宝贝儿,该醒了吧!(熊脑袋靠近gif)】
宋雪檐回复:“刚醒。”
延乐:“快干点饭,收拾收拾,晚上八点,我过来接你!”
宋雪檐:“去哪里?”
延乐:“享受人间极乐!”
宋雪檐挠了挠因为被冷落而暗自发牢骚的王爷,问:“打拳还是嗦粉?”
傅延乐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
“看男人。”
作者有话说:
宋雪檐:好哦。
今日菜单:新疆炒米粉,街边炒细粉炒河粉,渔粉,广东肠粉,重庆酸辣粉,绵阳米粉,云南过桥米线,柳州螺蛳粉,贵阳牛肉粉。感谢在2022-05-14 19:56:06-2022-05-15 20:1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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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宋雪檐:我怒了呀!
晚上十点,信号枪在场馆炸响,发动机的轰鸣响彻天际,数道流影前后蹿出。
机身漆黑的重型摩托宛如猎食的狮子,飞速疾驰于地面。最后一轮弯道在前,壮硕雄健的车身侧身压弯,气势凛凛的前车头在两侧的暗灯下擦过一闪即逝的暗红流影,彻底领先。
轮胎擦过终点线,滋啦出尖锐的响叫,如夏夜噼里啪啦的爆竹。
今晚最夺目的车手长腿支地,抬手取下同色头盔。他看起来非常年轻,暴露在观众视线范围内的侧脸流畅白皙,汗滴从高挺的鼻梁滑落,淌过喉结,没入胸口,有一种桀骜野性的美感。
场内爆发出尖叫,其中一道咆哮穿过话筒,声势压人——
“燕栖!你、好、鸡、儿、帅!”
这一声如午夜雷劈,劈得燕栖浑身一抖。他闷咳了声,转头朝这道声音望去,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一汪清浅的冷泉里。
宋雪檐和傅延乐挨在一起,肩膀被傅延乐搭着,手里捏着橙红色的小旗子,正直勾勾地看过来。
这眼神太认真了,似乎放眼望去只见他一人。燕栖骤然转回头,在喧闹嘈杂的场馆内听见了自己还没平息的心跳。
夏夜飙车,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不管是浑身燥热还是心跳加速,都是正常反应。被汗浸湿的碎发搭在前额,燕栖往后抹去,顺带拍了把脑门,将宋雪檐的眼神和心里那点诡异的感觉全部拍散。
他在原地默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我去,宋雪檐竟然和延乐哥认识!”
负责拖车的人跑过来,燕栖长腿一抬,下车,往边上走了几步,离观众席更近。
“我栖!”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燕栖转身,见一个笑得满脸春光的年轻车手大步走过来。
这人叫安时垢,正当红的小生。
之前他刚搬到南都时,有一回傅延乐请吃夜宵,同行的另外两人除了安时垢,还有一个叫唐宛白。安时垢也喜欢骑车,他们还一起跑过几次。
燕栖有点纳闷,都是傅延乐的熟人,他怎么独独没见过宋雪檐?甚至不知道这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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