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濒临绝境的兔子翻了个面,但反复的折磨还在继续。
又轻又低的声音被燕栖的掌心全部遮掩住,只有闷闷的余响渗出指缝。宋雪檐的额头抵在枕面,黑色的头发在混乱中轻颤。
空调冷风还在继续吹拂,他却被包裹在一片汹涌强大的热/浪之中,发根催出热汗,抱着枕头的双手也变得滑溜。
强壮的阴影从背后覆上来,将他控得更加瓷实,燕栖想听他哭,又不许他哭得太大声,还哄他说屋子隔音不好,自家未成年的小学生弟弟就住在隔壁。
宋雪檐要疯了,张嘴去咬捂住他嘴的手,燕栖也顺从,特意张开五指。宋雪檐闭上眼,湿润的睫毛沾湿了枕面,他没有逼住那一声又一声,津/液顺着嘴角滑落,弄脏了燕栖的手指。
与此同时,燕栖将另外两根手指按在他的后背,顺着脊骨抹开一道润湿的痕迹,他「哇」了一声,谴责道:“好过分,你把我的手弄脏了。”
“呃……”宋雪檐攥紧枕头的两角,哑声道:“王八蛋!”
燕栖闻言挑眉,随即撑着床面的膝盖往后挪动,他径自下了床,顺带将薄被掀开。微弱的月光打在宋雪檐的身上,他像是被风压弯腰身的韧柳,被月光赋予莹白的色彩。
“你!”
宋雪檐吓了一跳,再也跪不住,翻身拾起薄被盖住自己,连续骂了好一串「王八蛋」。
那声嘶哑微弱,还带着被折腾后的旖旎,又柔又魅,裹着颤巍巍的尾音,「哗啦」一声,勾开了燕栖的心脏,撕得他五脏六腑都又麻又热。
他居高临下地责问:“你自己送上门来,还怪我反制你?”
“我……”宋雪檐鼻头都湿了,抱着枕头宛如抱着盾牌,余韵久而不散,藏在薄被之下的身体还在细细地打着抖。他盯着罪魁祸首,“你欺负我。”
燕栖被这略显孩子气的指责逗笑,俯身说:“宋雪檐,我要不办你一回,你是不是真不把我当男人?”
“那你再办啊!”宋雪檐恼羞成怒,“你办死我!”
“那可不行,这才哪跟哪啊?”燕栖伸出两根手指,似炫耀似数落,“这就让你哭得像朵花了,我要是真继续把你办完,你得水淹整间卧室吧?”
外头的月光似乎也想看好戏,差一点就要照到燕栖的手,宋雪檐赶忙伸手抱住他的手指,胡乱地抹了一通,将上面的罪证都擦干净。
燕栖被他逗得直发笑,宋雪檐便撑着发软的腿脚起身,扑上去,对着燕栖又是捶打又是挠抓,又气又羞地撒了半天的泼。
等他彻底没了力气,燕栖顺势将他捞进怀里,一只手按开壁灯,再将宋雪檐抱起来,往浴室走去,“好了,给你洗白白。”
宋雪檐身上就只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冰丝睡衣,两只腿白藕似的搭在燕栖的身侧,眼看着就要进入灯火通明的浴室,他闷声说着要下来。
“不害羞。”燕栖抚着他的后背,走过镜子时转头瞥了一眼,被白里生红的精致迷了眼。
玻璃门被推开,热水扑洒而下,将两人淋了个遍,宋雪檐垂着眼,眼神慌乱落不到实处,被燕栖抬起下颚,听他说一句:“你真好看。”
这一句敲软了宋雪檐的心,他攀住燕栖宽阔有力的肩膀,声音在水滴敲打地板的响声中更加微弱,“我也……要欺负你。”
燕栖呼吸一滞,随即猛地将他掐腰抱起来,抵在身后的墙上,逼近道:“来啊。”
宋雪檐今晚彻底领教了两人悬殊的力量值,他勾拉着燕栖的背,将眼尾挑起,熟练地运用那双盛满雾霭的眼睛,轻声说:“放我下来。”
一句话,就将燕栖打得成了软脚虾。
双脚沾地,宋雪檐用手握住花洒开关,微蜷,仓促间说:“水太烫了。”
燕栖眼神如鹰隼,狠狠地攫住他,说:“烫点才好。”
外面的冷风吹不进来,里头的热水雾气散不出去,玻璃门被笼罩成白茫茫的一片,里外隔绝出一个冬夏。
宋雪檐最讨厌夏天,因为日头太足,走一段路就能催出满脑门的汗。
如果走个半天,说不定能从头发跟汗到脚底板。晒一路太阳,吹一路热风,回家后扒开衬衫一看,满身都留下了黏腻的汗迹。
他得洗个澡,才能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缓缓散去,卧室再度陷入一片黑暗,这回燕栖关了窗帘,满屋看不见一丝弱光。宋雪檐靠在他怀里,双手和双腿一起瘫软。
燕栖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辛苦了,晚安,早上见。”
“不见了。”宋雪檐哑声摆烂,“我不和禽兽为伍。”
“可别激怒禽兽,否则还有你好看。”燕栖今晚太坏,搂着宋雪檐逼近,“说晚安,否则我得捅那兔子第三刀,或者换更厉害的?”
宋雪檐手心还留有被快速蹭击的余热,闻言简直头皮发麻,立刻说:“晚安!”
“嗯……晚安。”燕栖挨着他的后脑,餍足地闭上眼。
第50章
宋雪檐:啊啊啊!
第二天清晨, 宋雪檐是被凉醒的,手心凉,腿——
他猛地睁眼, 支起上半身, 见燕栖坐在床边, 刚收回手指,与此同时, 两股间的凉意更甚。
燕栖摘下一次性手套, 将药膏合上, 跟个没事人似的,“醒啦?宋雪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才说:“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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