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山也嚎着他那破锣嗓子道:“我们做出那种事……不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就这样把我们抛弃了!小瑾,你就跟你哥求求情吧!”
“是啊,我们不想坐牢,你不是跟司家那二位说好了的吗?”
两人一唱一和,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看热闹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尤其这热闹中心还是小司总,更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甚至有人早已掏出手机在沙发处偷偷录了起来。
“这俩人是小司总的父母吗?怕不是魔怔了!”
“不是,什么是把小司总送进司家啊,难道小司总不是司家父母的孩子吗?”
“等下,坐牢又是什么鬼,这俩人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到众人些许的议论声,司成瑾眉头蹙起,男人面上露出了罕见的烦躁。
他被这俩老东西抓着走不了,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踹开他们。
前台这时候慌张的招呼着保安跑了过来,而王北山却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他压低嗓音冲司成瑾道:
“要是不想我们一直跪在这,就现在带我们去你办公室谈官司的事。”
司成瑾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像是从齿缝中应了声,随后拦住了保镖和前台:“这样吧,你们二位先跟我去楼上,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找到你们要找的人。”
前台见小司总自己都这么说了,也就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心里也不免对司成瑾和这二人的身份有所怀疑。
而王北山和李春萍像是胜利者一般起身拍了拍灰,跟着司成瑾上楼。
一进司成瑾的办公室,二人就绘声绘色地将上次在司宸跟顾星淮那里的遭遇说了一遍,还带着贬低司成瑾的添油加醋一类的话语,王北山是卯足了劲想让儿子给他们找回场子,而司成瑾在过程中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着。
等王北山夫妇离开后,司成瑾才拿出冰块几乎化了的咖啡,他随手丢进垃圾筐,正打算下楼再买一杯,就听见从门前经过的司氏员工的八卦声。
“诶,你听说了吗?司成瑾似乎是抱养来的,他那乡下的亲生父母今天好像还因为犯了什么事来找他帮忙,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当然了,有个勇士在群里发了视频,我还是第一次看小司总脸黑成那样,只不过那是不是真的啊?”
“说实话,我觉得挺真的,不然为什么司成瑾要把那俩人带上楼,而且我总觉得他长得和那俩人更像是一家的。”
话语声渐行渐远,而司成瑾浑身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这些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他和那两个乡巴佬联系在一起!
哪怕只是猜测,都让他觉得恶心。
他生来就是司家的公子,而不是什么赌鬼和神经病女人的孩子。
「砰」地一声,拳头结结实实的和桌面接触在一起,他却浑然不觉得疼。
司成瑾脑中想起刚刚王北山的话语,什么给他们找最好的律师,什么向司家父母求情都是屁话,只有一句话他觉得有道理。
“解决问题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方案,只要问题本身不出现就好了,所以儿子,你让司宸那白眼狼撤诉是最快的方法了。”
比起司宸,他觉得可以先让这对不知道什么是脸面的夫妻彻底消失了才对。
——死无对证,就没人能影响到他的名声了。
……
另一边,顾星淮也终于收到了系统的通知,恩格斯医生将会在月底前往华国交流,而司宸的罕见病例通过了筛选,届时将会由恩格斯医生主刀治疗司宸的眼疾。
顾星淮下了课就去找童连生请了假,好在之后几周的课程是童老师自己的,他可以事后补习。
随后,顾星淮就和曲姨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收拾出二人的行李,然后又让小林订了机票,顺便排开司宸的未来二十天的工作。
这是顾星淮看完流程后算出的时间,恩格斯医生要来的是海滨城市H市,也是华国旅游的热门地,这段时间司宸的状态显而易见的紧绷着,所以他打算带着司宸放松放松。
抛去术前准备和术后恢复期,他们还会有大概一周的空闲时间游玩,同时也可以避免司成瑾那方的怀疑,这样的由头再合适不过了,省得他从中作梗。
身处公司的司宸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发觉今天的林如颂像是让他「交代后事」一般的详细,上至手头的项目,下至他们刚有了点子的冒险游戏,全部被他问了一遍,直到八点半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加班。
只是司宸仍从林如颂偶尔冒出的心声里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也不知道顾星淮要带他去办什么事,竟然给他请了二十天的假期……
怀着这样的疑问,司宸回到了家,刚进家门他便听着一阵声响。
他一边弯腰解开派恩的导盲绳,一边听曲姨道:“星淮少爷,这个画板也要带吗?”
司宸愣了下,顾星淮这是要做什么?
男人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随即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回来了?我领你去沙发,地上东西杂,别乱走。”
司宸应了声:“你这是在收拾东西吗?”
顾星淮点了下头:“没错!你的行李我让曲姨收拾了,不过一会儿,我们可以再核对下还有什么想带的没?”
“行李?”司宸顿了下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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