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乔以笙点头。
陆闯低下头,又吻了吻她的发顶。
继而他捏住她的下颌抬高她的脸,盯着她锁骨上由剪子留下的伤口,再问:“疼不疼?”
乔以笙哭腔浓重:“疼死了。”
得到的则是陆闯的一声轻嗤:“活该。”
乔以笙气得要骂人。
陆闯就等那儿呢,在她张嘴的瞬间,就用他的唇舌狠狠地堵住她。
不是夸张,是真的狠,往死里亲她似的。
乔以笙直接被他抱起来了,往后抵在墙上,分开的两条腿挂于他的腰腹两侧。
她反手也搂住陆闯的脑袋,十根手指悉数插入陆闯的发丝间,使劲地吸吮他。
劫后余生,明明该高兴,乔以笙的心头之蔓延开发涨的酸涩,直掉眼泪。
眼泪,全被陆闯给吻走了。
喘息滚烫又火热,此时此刻他们什么都不想管,只迫切地想充实地填满彼此。
——然而场合不允许。
除了工作间之外,谁也不清楚车场内的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炸弹,聂季朗借给乔以笙的那支支援队,需要对整个车场进行排查。
陆闯带着乔以笙出去了。
一起出去的还有大炮和瘦猴子。
大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之前冲进去的时候本来想抱的人是陆闯,但陆闯着急见乔以笙,直接闪开他了。
大炮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瘦猴子。
瘦猴子确实也正缺一个抱头痛哭的人,所以和大炮搭上伙了,但现在回过神来的瘦猴子恢复清醒,对大炮嫌弃得不行。
大炮也对瘦猴子兴师问罪,秋后算账,怒点在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之前在电话里竟然隐瞒他。
两人唧唧喳喳互怼个不停,乔以笙跟着陆闯走在他们的后面,手指与陆闯紧紧相扣,也终于得空问陆闯:“你剪了红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陆闯拿斜眼看她:“谁说我剪红线了?”
乔以笙蹙眉:“不是你让我选,我选了红线,你还认同我了?”
“是啊,你选了红线,我也认同了红线,所以最后一秒剪了蓝线。”陆闯似笑非笑,“否则剪断红线多不吉利?月老专门帮我们系上的,我们怎么还自己剪断?”
乔以笙:“……”
最后一秒他还能考虑这么多,他的大脑,她很服气……
但惊险度也足够令乔以笙后怕,即便现在陆闯已经安全了,她回忆起来也禁不住后脊背发凉。
也是现在,乔以笙才能毫无顾虑地尽情吐槽他:“你就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把决定权交给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如果炸弹引爆了,我不可能不怪罪自己没有帮你选对颜色。我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第一天知道我坏?”陆闯扬唇,“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选,选对了当然是最好,选错了,那你就更加一辈子忘不掉我,即便我死了,你也没办法跟其他男人跑。”
乔以笙眼睛潮湿发烫,抡起拳头:“混蛋混蛋混蛋!”
唇际一挑,陆闯噙笑:“其实,剪错也没关系。”
乔以笙微顿:“什么?”
此时他们已跨出车场,陆闯没回答她,视线落往另一处。
乔以笙循向望过去。
入目的是庆婶。
第605章 输
之前大炮把车飙在最前面,后面的兄弟速度赶不上,现在才姗姗来迟。
庆婶便是跟着后面的车刚刚抵达的。
她看见陆闯平安获救,并没有特殊反应。
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庆婶不意外,并且好像不在意自己没完成陆清儒交代给她的弄死陆闯的任务。
想到刚刚陆闯告诉她,剪错也没关系,乔以笙很是费解。
陆闯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庆婶的面前。
庆婶现在的样子和以往老实本分尽职尽责的保姆毫无区别,一如既往带着她特有的口音,对陆闯说:“你出师了。”
一句话,如同发了一本毕业证,一本迟到多年的毕业证。
陆闯的心情颇为复杂难明。他曾经想象过,隔着电脑的“a”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面前的庆婶,没有一点符合他的想象。
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
细思之下,倒也在意料之中——他所认识的“a”,无论网络与现实的反差有多大,多令人大跌眼镜,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以再来一场正面较量。”陆闯一派沉肃的神情。
庆婶笑笑:“没必要了。我很清楚,你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
陆闯的嘴角挑出不屑的轻嗤:“我确实比当初还在聊天室里的时候厉害很多,但这些年你差不多在原地踏步。”
庆婶承认:“所以,恭喜你,达成了你曾经的目标。”
乔以笙作为旁观者,也毫无障碍地听明白,所谓陆闯“曾经的目标”,指的应该是战胜“a”。
“是吗?”陆闯挑眉,“但今天还是我被你给耍了。”
“我没耍你。”庆婶否认道,“身为董事长的亲信,我离职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让你从乔小姐的生活中消失。”
乔以笙下意识抓进陆闯的手。她相信庆婶的话,她丝毫不怀疑陆清儒的恶毒,陆清儒绝对就是要陆闯死。
紧接着庆婶话锋一转:“但,不代表董事长交待给我的每一个任务,我都有能力成功完成。今天就是我唯一一次的失败。技不如人,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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