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绛河扮演的庄沭,表面上是个花花公子,但私底下组织人手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收集豪门家族作恶证据。
他不是没被袭击过,平时一举一动,也有很多人盯着,因此他通常不会去接近肉眼可见的麻烦。
庄沭让司机开慢一点,夹着烟,坐在车后排吞云吐雾。他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白梨缓缓经过。他的直觉和经验都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是个麻烦。
但是他看着女人凄艳的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主宰了他。让他抛弃了所谓的直觉和经验。
他又抽了会儿烟,然后狠狠摁灭烟头。他让司机停车,打开门,一个箭步来到白梨面前。
梅莉站在边上,一边看拍摄,一边磕手里的瓜子。
柳闻就站在梅莉边上。在简灵和瞿绛河视线相交的一刻,柳闻激动地抓了一把梅莉的瓜子,开始疯狂磕。
“我送你去医院。”瞿绛河扮演的庄沭,匆匆扫视一眼白梨的伤势,然后就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
他一手揽住简灵的肋下,一手自下托起白梨的膝窝,一个结结实实的公主抱。
因为失血,白梨的反应有些迟钝。但她很快便换上一副舞女的神态,与庄沭调笑:“我认得你,庄家的大少爷。”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不是很严重。”庄沭定了定神,也戴上花花公子的面具,垂眸对白梨微笑,“被你这么美丽的小姐记在心里,是我的荣幸。”
他余光瞥见白梨手捂着伤口,丝丝鲜血自她纤白的手指间渗出,还是收敛了神情,低声道:“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院。”
“简灵演的真的好,好像真的受伤了,瞿绛河一脸担心都不像是假的。”柳闻小声评论了一句。
“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梅莉抓一把瓜子到柳闻手里,“你妆化的好,简灵这个样子,让人想不心疼都难。”
梅莉一开始,以为柳闻会为难简灵,但事实说明,她想多了。
梅莉和柳闻相互凝望,二人在沉默间传递了个信任的眼神。
拍摄还在进行,庄沭抱着白梨,迈开一双长腿,疾步向车走去。
“停一下!”就在这时,刘斐出声喊停,“简灵,怎么回事,身体那么僵硬?”
拍摄中止,瞿绛河顺势放下简灵。
简灵一时抿住唇。瞿绛河刚才抱她的时候,双手箍得很紧,她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被掐断了。
她咬了咬唇,还是开口:“导演,我肋骨疼。”
刘斐刚才把两人的表演尽数看在眼里,简灵的言下之意他几乎秒懂。
“绛河,你过来一下!其他人休息!”刘斐发出指令。
等瞿绛河走到跟前,刘斐支开其他人,直起腰背来,盯着他的脸,笑了一下:“温香软玉在怀,控制不了力度了是吧?”
“瞿总,有些地方要本色出演,有点地方还是要克制点儿。”刘斐顿了顿,又有些无奈地说。
瞿绛河垂眸,乌黑睫毛遮住眼底晦暗。
他起先并不觉得这场戏有多困难,但是怀中女人身上的蜜桃香气过于可口。
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着刘斐的告诫,手指快速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得了导演应允,简灵立刻上房车争分夺秒地吹空调休息。
这场戏,她确实演得很辛苦,时刻注意着神情和肢体,生怕自己演不出那种真实受伤的感觉。
她来到镜子前,撩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肋骨。被瞿绛河用力握住的地方,已经留下暗红的痕迹。
简灵微微睁大眼睛,轻轻嘶了声。还真留下痕迹了。
弹钢琴的手指力量就是不一样。
希望他只是手指有力量而已,不然以后的亲密戏不知道会怎样……
简灵阻止自己糟糕的想象,拧开一瓶水猛灌了几口。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敲了敲车门。简灵抚平旗袍上的褶皱,打开门,就见瞿绛河站在外面。
“抱歉。我第一次抱人,很怕你摔下来。你还好吗?”瞿绛河说完,递来一支膏药。
简灵顺势看向瞿绛河戴着沉香木珠串的手。刘斐没让瞿绛河在拍戏时把手上的珠串取下,这有点年岁的老物件,适配庄沭的身份。
简灵接过膏药看了看,是止痛化瘀的。她抿住嘴唇。
“我碰巧带了一些药品在身上。这支药膏是我父亲熟识的老中医开的,平时都挂不上他的号,应该很有效果。”瞿绛河注视着简灵的面孔,像是不愿漏掉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简灵捏着药膏心想,瞿绛河第一次演戏,有些事情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他处理事情还挺周到。
“别放心上,我没事。”简灵反过来安慰他,“以后我有不过关的地方,也劳烦你忍让了。”
说完她走出房车,准备重拍刚才那场戏。
柳闻见简灵唇上的妆有些掉了,一秒切换到专业造型师模式,摸出口红掰着简灵的下巴,给她补妆。
这场戏简灵的唇妆偏白,主要是为表现受伤时虚弱的模样,掉了还挺明显的。
简灵乖乖任柳闻摆弄。
瞿绛河站在边上看了会儿,忽然开口:“你怎么那么轻,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简灵怔了怔:“保持体重,是职业素养呀。吃胖了就不好了。”
瞿绛河没有说话。他回想了一下高中时代的简灵,好像没那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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