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后,简灵和瞿绛河再次重拍公主抱的这场戏。
这次简灵有了经验。既然瞿绛河是因为怕她摔下来才那么用力地箍她,那她就要让他明白,她一定不会掉下来。
于是公主抱的时候,简灵伸出两只手紧紧搂住瞿绛河的脖子,像是考拉死死扒拉着大树。
瞿绛河的呼吸在简灵耳畔起伏,听起来是克制的,与他的动作一样。
他抱着她,迈着急促的步伐向车走去。
就连庄沭自己都未曾觉察,他已经开始对白梨上心。
这回瞿绛河的表现令刘斐十分满意,这场戏就这么过了。
之后又拍了几场戏,非常顺利。瞿绛河善于学习,又是本色出演,进步神速。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饭时间。
简灵坐到房车里脱掉拍戏用的旗袍,准备换件日常的裙子。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肋骨,肋骨上还有清晰的指印。被瞿绛河有力的手抓住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简灵拿了瞿绛河给她的药膏,涂抹在肋骨上。药膏冰冰凉凉,瞬间驱散疼痛,但是他留下的触感却依然清晰。
等一等,他好像说,他是第一次抱人?
她触摸着指印留下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开心。
这算不算是受虐狂体制?
简灵惊了惊,不再胡思乱想,把衣服换上,然后开门把旗袍递给柳闻。
旗袍上染了模拟血迹的涂料,不好洗,而柳闻知道影视城一家干洗店能处理这种涂料。
梅莉去和刘斐核对后面的拍摄安排,简灵就一个人坐房车里吃饭。
不一会儿,她听到外头传来一阵交谈声。
她凑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
瞿绛河的房车距离她的不远。此时他正在房车边上抽烟。和他说话的是刚从干洗店回来的柳闻。
“校草,你现在有女朋友吗?”柳闻问。
“没有。”瞿绛河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说话,“怎么,你要介绍?”
“您身边那么多条件优秀的妹子,哪儿需要我介绍啊。”柳闻咯咯地笑着,笑声格外清脆。
“是吗?”瞿绛河微笑。
“是啊。您再在周围仔细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合适的呢!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柳闻挠了挠头,想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哦,我想起来了!远在天边近在……”
“柳闻,你看到梅莉了吗?”简灵听不下去了,打开车门探出脑袋。
一时间柳闻和瞿绛河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柳闻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至于瞿绛河……简灵没去看他的脸。
“梅莉她……还在导演那车上吧。”柳闻顿了顿,很快回神,“我帮你去看看!”
说完便跑了。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有些难捱。简灵硬着头皮,去看瞿绛河那一双狐狸眼。
“简灵,还疼吗?”瞿绛河柔声询问,轻如羽毛的视线垂落在她的肋骨处。
在他的视线下,她忽然就感到肋骨处烫了起来。在药膏的作用下,一阵冷一阵热。
“不疼了不疼了。”简灵立刻摇头,掉转头回到房车上,“砰”的一声关了车门。
吃完饭,简灵和梅莉一同前往酒店。
路上梅莉跟简灵说起之后的安排,比如哪天的戏需要去远一点的外景拍,要起的早,哪天要拍大夜戏,要注意提前补眠。
简灵在路上还收到柳闻发来的消息,柳闻再三强调和瞿绛河什么都没说。
简灵回她一句你就当我信了。
这一天,总体来说十分顺利。
简灵回到套房,扫视了眼宽大的套房客厅。她还有精力,而这么大的客厅浪费了实在可惜,于是她就决定录个舞蹈视频。
她勾了眼尾上挑的眼线,画了个猫系妆容,穿一件慵懒吊带短裙,跳能展现女性魅力以及曼妙曲线的伦巴舞。
在她剪视频准备上传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钢琴声。
是瞿绛河在弹琴。
瞿绛河弹的曲子很陌生,想来是为《喧嚣之下》创作的配乐。
为了让所谱写的乐曲更加完美,使用乐器反复尝试是必要的。
简灵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瞿绛河已经写出了一首曲子的主题。通常来说,开头几个音节是一首曲子的主题,为整首曲子定调。曲子其余的部分,多是主题的延伸。
瞿绛河重复了几遍主题,然后便继续弹奏了下去。流畅的钢琴声如滚滚江水,壮丽中带着哀婉,有那个时代独有的气质。
挺好听的。
简灵在乐声中工作,整个人变得轻快起来。上传完后,她便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民国风的琴声已经停止了。瞿绛河在弹另一首曲子。
简灵听得一怔。瞿绛河弹的是一首伦巴舞曲,俄罗斯作曲家卢基尼赫的《Surf Rumba》。
伦巴是拉丁中最为性感舒缓的舞种,与之对应的舞曲慵懒而撩人。
很适合夜色。
简灵之前很少听瞿绛河弹奏舞曲,这次大概,也是凑巧了。
她打开窗户,让更多的琴声透进来,然后为自己倒了杯助眠用的酒,就倚在窗边,边喝边听。
她想她这个房间换的真值。
等瞿绛河一曲弹完,简灵也差不多困了。她扑到床上,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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