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还不知道在哪呢,她老人家已经惦记上孙子了。
苏酥一直都不理解上一代人对抱孙子的迷之执着。
江以北开车驶出机场高速,随口对苏酥说:“中午秦灿灿叫吃饭,你也去吧。”
他们来成都的第二天,江以北就去了秦灿灿的车行,后来孟朝朝背诵的那篇小作文里也提到了秦灿灿,苏酥其实对这个人还挺好奇的。
苏酥点点头。
江以北几不可查地扬起了唇角。
苏酥问江以北:“秦灿灿是你发小吗?”
江以北点点头,“他跟我一样小时候住成都,后来跟着父母去了北京,和我还读了同一所小学和初中,他不爱学习,只喜欢捣鼓车,高中毕业就回了成都,现在有家自己的修车行,在改车圈里名气还挺大的。”
苏酥觉得秦灿灿这个名字怪萌的,一听就是个很乖巧的大男孩。
离午饭时间还早,江以北直接把车开到了秦灿灿的车行,一进门就看到一辆被大卸八块的轿跑,一个铁塔似的肌肉男从车后走了出来,纹了两条花臂,个子比江以北还要高半头,造型和气质堪称街霸。
苏酥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觉得这人有种随时就要抄起扳手跟人干一架的气场。
钢铁男看了看江以北,又看了看苏酥。
“卧槽,什么情况?”
钢铁男难以置信地开了口。
江以北淡淡勾唇,伸手搭上苏酥的肩膀,一脸漫不经心地把人带进怀里。
然后,就在苏酥肝儿颤的注目礼下,钢铁男做出一个人类大脑没办法理解的动作。
他扔了扳手,捂着嘴跳了起来。
苏酥:“……”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跟着修车行的地面一起震颤了。
这个喜欢少女跳的钢铁巨汉就是秦灿灿,和他初次见面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他乖萌的名字和街霸一般外表的反差震撼到。
中午他们在修车行的院子里露天烧烤,店里五个员工清一色的糙老爷们儿,跟江以北都很熟,见他带了女人来,都是既惊讶又兴奋。
秦灿灿外糙里不糙,小院子收拾得很有文艺气质,贴墙摆了个三层的木架子,上面养满了各式各样的多肉,露天餐桌上卧着一只晒太阳打盹的小黑猫,被人吵醒了,懒洋洋伸了伸爪,无视苏酥讨好的召唤,迈着四平八稳的小步子晃悠到别处去了。
秦灿灿穿着个和他那体型极不相称的小围裙,把烤好的开胃小串短摆上桌,然后又把一块超级大的战斧牛排放到烤炉上。
小黑猫闻到肉味,又慢悠悠溜达了回来,轻盈地蹿到了苏酥腿上。
苏酥挑了块肉,放在掌心里喂它吃。
“北哥,下午跑山去吗?”
说话的是小武,个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
江以北无语地看了小武一眼,没有接话。
苏酥接过江以北递来的鸡心串,好奇地问:“你们玩跑山?”
小武一脸嘚瑟地说:“北哥没跟你说过吗?他可是咱蒲虹路的秋名山车神。”
苏酥有点兴奋地问江以北:“晚上去吗?”
她看过头文字 D,还看过郑伊健和张柏芝主演的一个电影,都是讲赛车的,坐在大哥的副驾驶上跟他一起经历一场生死时速,简直不能再刺激了。
江以北看着苏酥闪闪发亮的眸子,无奈点了点头。
秦灿灿把烤好的战俘牛排切成块,还细心地切了一盘秀气的小块。
他端着肉过来坐下,把那一盘精致的牛肉放到苏酥面前。
“苏酥,尝尝我独门秘方的战斧牛排。”
苏酥朝他笑着说声谢谢。
秦灿灿笑着问江以北:“那辆房车是不是给人家改的?”
苏酥自己吃一块,给猫咪一块,听到秦灿灿的话,耳朵竖了起来。
江以北胡乱嗯了一声。
秦灿灿贱兮兮地笑了,还没等苏酥开口问,他就爽快地把江以北卖了。
他一脸得意地看向苏酥,“怎么样?我改的车你还满意吧。”
苏酥惊讶地说:“房车是你改的吗……”
那骚包的樱花粉,那清新的小雏菊,还有不胜枚举的贴心小细节,和眼前这个铁汉实在看不出半毛钱的关系……
秦灿灿点点头,“江以北把车扔给我的时候,嘱咐我按照女人的喜好改,还只给一个月时间,改完就扔下他那辆越野,开着房车神秘兮兮的跑了,也不给我个用户反馈。”
江以北无语看了眼秦灿灿,这货还有脸提,他脑袋是被门夹了才会给车身喷那么个骚包的颜色,要不是因为赶时间,江以北打死都不可能坐进那辆车的驾驶室。
苏酥惊讶的目光转向江以北,掺杂着淡淡的五味杂陈,就像昨晚在孟朝朝的画廊里看到多年前那幅写生。
江以北看了苏酥一眼,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目光还带着平日里惯有的吊儿郎当,好像秦灿灿说的事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苏酥笑笑,低下头专心喂猫。
苏酥除了坐在江以北摩托车上去锦里那晚说了喜欢你之后,就再也不肯提这三个字。
江以北更是压根就没提过。
脆弱的自尊碰上骄傲的自尊,做起爱来火花四射,谈起恋爱却都犹抱琵琶。
下午四点秦灿灿就关了车行,江以北带苏酥回家换了摩托,一行人骑着摩托直奔都江堰,那里有条蒲虹路,穿越在高山峡谷中,一共 181 个弯,有成都秋名山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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