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时,苏酥发现四周停了很多摩托车,赶大集似的。
秦灿灿跳下车,跑到江以北跟前,笑着骂了声操。
“听说你回来了,这帮人全他妈来凑热闹了。”
江以北淡淡嗯了一声,一条长腿支在地上,朝前面无数个望过来的面孔抬了抬手。
苏酥戴着头盔坐在江以北身后,忽然感觉自己像大哥的女人,不由得血脉喷张,脸都兴奋得红了。
她兴致勃勃地小声问江以北:“这些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江以北点点头,踩了脚油门,发动机传来低沉的轰鸣,苏酥兴奋得头皮都要炸了,紧紧搂住江以北的腰,给她男人打气,“加油,灭了他们。”
江以北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周围响起一片发动机的轰鸣。
然后,苏酥就看到一辆辆摩托像离弦的箭,甩开他们绝尘而去。
苏酥:“……”
她眼睁睁看着江以北的车被甩在了最后,以四十迈不到的速度,慢慢悠悠朝前开去。
这画风不对啊……
苏酥着急地问江以北:“怎么这么慢?车胎有问题吗?”
江以北偏过头淡淡说:“不慢了。”
苏酥:“……”
生死时速呢?弯道漂移呢?大哥的女人呢?
她在江以北腰上摩挲一下,“快点行吗?”
江以北:“太危险。”
苏酥:“没关系,我不怕。”
江以北淡淡笑了笑,没理她。
直到上山的人折返回来,江以北还在不紧不慢地过过弯。
这晚蒲虹路车神以他不到四十迈的时速谱写了一个崭新的神话,流传恒远。
要美女不要逼脸了。
第六十一章 他在黑暗的客厅里独自看完了电影的后半场。
一天傍晚,苏酥搭着个毯子蜷在沙发里看电影,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作伴。
苏酥看的是一部挺小众的法国电影,名叫单车男孩,这部电影是她硬盘里为数不多保存了好几年的电影之一,隔上一两年就会重温一回。
这部电影的故事情节特别简单,几乎没有什么戏剧性的起伏,讲的是一个 11 岁的少年被单亲爸爸扔在了儿童福利院,后来遇到一个开发廊的女人,他问女人可不可以每个周末接他出来玩,女人同意了,每周如约把小男孩接到自己家里一起过周末。
小男孩一直骑着他那辆从家里带出来的单车,在小流氓的教唆下抽烟,偷东西,袭击路人,后来闯了个挺大的祸,需要赔偿。
女人有个交往对象,因为小男孩给两个人带来了麻烦,他让女人从小男孩和他之间选一个,他们那时正开车找闯了祸的小男孩,女人考虑三秒就选择了小男孩。
后来女人承担了赔偿金,并且领养了小男孩。
故事的最后是女人在家里开烧烤派对,小男孩骑车去杂货店帮她买东西,路上被他伤害过的男孩从树上扔了一块石头砸到了,摔倒在了地上。
其实剧情真的没什么波澜,可每次苏酥看到这里,心都会紧紧地揪在一起,紧张程度一点都不输美国队长拯救地球的最后时刻。
她真怕小男孩爬不起来,或是爬起来之后跟树上的男孩再打一架,错过家里的烧烤派对。
最后小男孩爬起来了,骑上单车回家了。
故事就这么简单,可这么多年过去,偶尔和人讨论起最爱的电影,这部片子总会第一个浮现在苏酥的脑海里。
她也想写出这样淡淡的又让人无比沉浸的故事,没有高潮迭起的剧情,却有一点浓稠的温暖像黄油一样慢慢融化开,给心灵永远铺上一层温暖的底色。
可这年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坐下来,安安静静看完一部没有什么情节的电影,连苏酥都知趣的不会拉着别人和自己一起看。
电影没放多久江以北就从画室出来了,他连着熬了好几个大夜,黑眼圈有点重。
苏酥问他:“饿吗?”
江以北一屁股坐在苏酥旁边,闭眼仰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他下巴上冒出短短的胡茬,眼睛下面两片淡淡的乌黑,肉眼可见的疲惫,像被正在创作的东西吸走了全部精气神。
“我给你煮碗面去。”
苏酥按下暂停键,正要起身,却被江以北抱到腿上,一通臭不要脸的揉捏。
苏酥:“你不是饿了吗?”
江以北:“是啊,饿了。”
他声音哑沉,吊儿郎当挑眉看她,唇角带着一抹坏笑。
苏酥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无语地把他两只爪子从身上扒拉下来,起身去厨房煮面。
苏酥烧上水,洗了冰箱里剩下的三棵小油菜,又翻出两根火腿肠切成小段。
水开之后把油菜方便面和火腿肠一起下锅,快煮熟时再打两个鸡蛋进去,这样方便面煮好时,鸡蛋正好是糖心的。
苏酥把面端给江以北,在他一旁坐下。
江以北问苏酥:“你不吃吗?”
苏酥摇摇头,“减肥。”
她最近吃东西没有节制,孟朝朝走后一称体重胖了将近五斤,这几天不敢吃晚饭了。
江以北淡淡一笑:“胖了吗?”
苏酥有点郁闷地点点头,“五斤。”
江以北笑着揶揄:“手感变好了。”
苏酥:“那我胖成个球给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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