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十分优渥,纵使是T和Dealer都不免心动。
但他们知道,这些与拥有“月光石”相比较,不过是九牛一毛。
里昂说得十分隐晦,表面意思是要辅佐虞荷,实际上是挑选合适虞荷的女婿。
他要选择一个最乖、最好掌控的人才,来帮助虞荷巩固地位,稳定人心。
也许之后会被一脚踹开。
真是狡猾。
T和Dealer感觉不深,最该不满的人应当是Ken。
船长之位唾手可得,却因里昂凭空出现的亲生儿子而失之交臂,连带他的养子身份都不受待见,还要舔着脸去讨好对方。
但Ken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T托着下巴,突然问:“你喜欢我们之中的哪个男人呢?”
见虞荷有些迷茫,他又换了种问法:“先前你说,你不会跟偷看你的男人睡。那我们三个,你喜欢哪个?”
“你更想和哪个人睡?”
西方人对这些话题并不忌讳,里昂也很好奇,他的儿子到底比较喜欢哪个男人。
先前兴致缺缺的Ken,也抬起了眼睫,落向视觉围绕的中心。
被灼热视线包裹住的虞荷反而有些懵了,他左看看、右看看,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躲避这群人的视线。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他,支支吾吾道:“我、我觉得差不多。”
Dealer挑眉:“那就是都喜欢。”
里昂哈哈大笑,不愧是他的儿子,有魄力,有想法。
他们又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Dealer和T使劲浑身解数哄他开心,又是玩游戏又是变魔术。
T站在虞荷身后,宽大手掌蒙住他的眼,但他的脸太小了,这一捂几乎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
等T将手挪移开,甲板上空绽放出盛大的粉色花瓣,在蔚蓝大海之上,浩瀚苍穹之下,交织成梦幻般的色彩。
虞荷眼睛微微放大,忍不住探出手去碰,一枚花瓣落在他的眼角,随着眼睫颤动滑落至手心。
是真花。
他真的很开心,被所有人哄着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但虞荷也很快察觉到,只有Ken没有哄他。
Ken来到这里之后,几乎没有和他说过话,现在的Ken也是闷声喝酒,所在区域仿佛与热闹的周边分割开来,形成单独的一方天地。
Ken还在不断地倒酒,继而仰头饮尽。反复数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酒有那么好喝吗?
也许是他偷看的目光太明显,也太频繁,倒酒的Ken遽然抬眸,深邃的紫罗兰眼眸直勾勾地投了过来,无端让虞荷有些心虚。
“对了,忘了跟你介绍Ken了。”里昂带着虞荷来至Ken的身边,“他从小跟着我,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但Ken的能力很强。真要说起来,你还得喊他哥哥呢。”
虞荷很甜地喊:“哥哥。”
一直坐在那儿八风不动的Ken,眼睫突然动了动,握着酒杯的手指在杯壁迂回,除了微微发红的耳廓,面色依旧冷淡平静。
就在虞荷以为等不到回应时,才听到Ken淡淡地“嗯”了一声。
又低,又哑,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Ken依旧在低头喝酒,熟悉他的里昂大致能猜出来,Ken是烟瘾犯了。
虽不知他为何不去抽烟,而是在这里闷头喝酒,但就冲Ken愿意给虞荷这个面子来这里捧场,里昂也对Ken十分满意。
里昂将Ken单独叫了过去,趁所有人不注意,虞荷偷偷来到Ken的位置,半蹲在桌子前方。
细白的手指搭在玻璃桌面上,表情又是困惑又是不解,在刚刚的时间里,Ken最起码喝了四五瓶这样的酒,真的很好喝吗?
为什么里昂给他倒的就那么难喝?
难道是因为种类不同?
他虽然胆小,但玩心与好奇心都很重,现在大家伙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也方便了他偷偷做坏事。
做贼似的给玻璃杯内倒了一半的酒,双手捧起杯子,仰头饮尽。
辛辣刺激的酒精味直冲鼻腔,辣得眼睛酸涩湿润,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小脸蛋都被涨红了。
怎么这么辣?
比刚刚的还难喝!
入肚后的酒水仿若一团小火球在胃中上蹿下跳,虞荷的呼吸逐渐乱了起来,脸蛋、锁骨、脖子泛起异样的潮红,他的思绪好似都被那团火点燃,吐出来的气都带有湿热的水雾。
脑袋发晕,身体沉重,努力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能把身体缩在沙发里,无力地小口呼吸。
直到有人靠近,又对他说了什么,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双手朝他递了过来,毫不犹豫将脸蛋伸了过去,没等对方做什么,便主动地用软乎乎的脸蛋蹭着手掌。
红扑扑的脸蛋,迷离的眼神,乖巧听话的样子,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好像喝醉了,要不我来……”一旁乘务员主动开口道。
Ken:“没事,我来就好。”
“万一他喝多伤害您……”乘务员突然没了声儿。
喝得烂醉的醉鬼突然跪坐在沙发上,伸手抱住了Ken的腰身,含糊不清地喊着要抱,还黏糊糊地蹭来蹭去,脸蛋红红的不知道是被蹭的还是醺的。
先前乘务员担心虞荷酒品差,做出一些危险的事,可现在看他那软绵绵的样子,以及Ken黑沉忍耐的目光,怎么瞧都是Ken更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