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让小周开车回家。
等吉普车走后,陆浓欣慰地看向裴铮,真是后妈的好大儿,放心吧,姐姐一定带你一起卷死。
……
十米开外处,一个穿着体面,容貌雅致的三十多岁女人站在学校门口一侧,凝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神色复杂而难堪。
女人身旁不远,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同样瞪着从车上走下来陆浓和裴铮,只不过比起女人的复杂神色,她的表情更显直白——赤裸裸的嫉妒与恨不得取而代之的野心。
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岁数略大的女人目光除了在裴铮身上转了几圈,更多的则是不断往车里探寻,神态急切而雀跃,仿佛在偷看自己的恋人一般,小女儿心态尽显。
至于扫过陆浓时,女人似乎也在疑惑她到底是谁,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会浅浅皱眉,看起来对她和裴铮的亲近姿态很不喜欢。
而岁数小的大姑娘,也就是钱雨,她就没女人这么多难解的心思了。
钱雨是特意在这里蹲裴铮的,那天她回家以后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抓耳挠肝。
她几次三番阻碍陆浓的前程,可陆浓混到现在仍旧比她过得好,而且是越混越好,她痛恨老天爷不公平,她到底比陆浓差在哪里?
钱雨不甘心也没法甘心。
她知道自己那个只会伺候人的亲妈和陆浓关系好,按道理陆浓嫁进有权有势的人家,不说接她妈去享福,也肯定会带点吃的用的去看看她,于是抱着打听陆浓消息的心思,钱雨去了李园一趟。
谁承想李园锁了大门,老不死的竟然不在家,钱雨一连去了三天,这才真正确定她妈真的被陆浓接走了。
钱雨的第一反应就是狂喜,她不是个目光短浅的,老不死的只可能被陆浓接去裴家,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钱雨也能和裴家扯上关系了,毕竟她和亲妈、陆浓都有那么一层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凭着她的样貌和心机,就不信她会混的比陆浓差。
欣喜过后,钱雨又开始发愁,因为她不知道裴家在哪陆浓住在哪,而且她猜测,即使知道陆浓住在哪,那地方也不是轻易能进去的。
单凭她一个人肯定进不去,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先知道她们在哪住,至于后面的事,日后再细想办法。
于是钱雨想到了上次在北大碰到陆浓的事,她不认为陆浓回学校是偶然,猜测揣度半天,觉得陆浓很可能是想回学校继续读大学,所以她这几天早出晚归在学校门口蹲陆浓。
果然真的被她蹲到了,钱雨看着穿着时髦衣裳、打扮洋气美丽的陆浓,心里不住地往外冒酸气儿,裴铮亲自给她开车门,她哪来那么大的脸?
凭什么啊,都是一样的人,怎么她陆浓走到哪儿都有人喜欢有人爱?
连一向不爱搭理人的裴铮都被她收服了,就凭她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吗?
酸了半天,钱雨又有了新发现,从她站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吉普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虽然看不清样貌,但能看到男人身姿挺直如松,行动间稳重却不迟缓,不似老年人的垂垂老矣态。
钱雨心脏砰砰直跳,这就是陆浓二婚的对象、裴铮的爸爸吗?
她咬着嘴唇,下了某种决心,只不过目前时机并不成熟,钱雨决定晚上再来,到时候偷偷跟在陆浓身后摸清楚裴家在哪。
陆浓和裴铮朝学校走去,一路上裴铮时不时地偷瞄陆浓,搞得陆浓差点以为他爱上自己了。
等裴铮再一次朝她看来的时候,陆浓抓住时机和裴铮对上视线,郑重地说,“说吧,看我干嘛?是嫌作业太少了吗?给你布置点怎么样?”
裴铮大惊:“??你说的作业不会是真的作业吧?”
“那还能是假的?”陆浓呵呵一笑,她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让裴铮陪她一起卷起来而已。
裴铮听后极力反对,“我就算暂时是你的警卫员,你也没权利给我布置作业!况且我都大学生了,你懂我的专业吗就要给我布置作业?”
陆浓:“也是,作为临时首长我是没道理给你布置作业……”
裴铮松了一口气,“就是就是。”
“……可我以后妈的身份给你布置作业,这该合理了吧?”陆浓大喘气接上句话,“你也不用担心我不懂你的专业,你看你又小瞧了我不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裴铮:“……”
“不要小瞧任何人。”裴铮满脸绝望地说出这句话,深深觉得和陆浓说话费劲,你不知道你哪一句话说错了又会掉进了她的陷阱里。
要是陆浓知道他心里这么想,一定会说:小伙子,我会力争让你明白,从此以后你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后妈的套路。
“哎,这就对了,你看你,一没了教训又把这句话忘了,说明还是没吃够亏。”陆浓摇摇头说。
裴铮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我真的……谢!谢!你!”丧心病狂的后妈。
陆浓:“不用客气,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大食堂等我,顺便把你的课表带来给我,我好研究一下怎么给你布置作业。”
陆浓觉得既然都要带着裴铮一起卷了,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他的课程表的,即能防止他逃课,又能有效增加学习时间。
“哦。”裴铮垮着个批脸有气无力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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