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浓差点乐出来,这个老六到现在还在帮赵馨说话呢,赵馨一推二二推三,把事儿全都推到了她头上,她倒好,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就是就是,怎么能怪你呢?”赵馨身旁一个尖嘴高颧骨的女人说,“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最后还要你亲自上门道歉,我看啊,某些人不但心眼儿比针鼻子小,架子越摆越大,也不知道仗着什么?”
话里的恶意太过明显,陆浓多瞧了她一眼。
“怎么说话呢?”秦大姐出声打断她,转头质问赵馨,“你听谁说的浓浓因为生气才不去看你?我怎么听着你这话不对味啊?”
赵馨愕然,“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秦大姐一噎,倒被她反问了,合着坏话说完,就开始装傻当好人了。
“嗯对,不是这样,我没生气,你以为的是错的。”陆浓淡定顺着赵馨的话接上去。
“既然没生气,为什么霍小玲三番四次来劝说你去看望小赵你都不去?”尖嘴女人对陆浓穷追猛打。
陆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和赵同志不熟,加上救过她那一回,总共见过两面,说了不到三句话,我寻思着既然和赵馨同志不熟,贸然上门打扰实在失礼,就托霍大姐替我转达慰问之情。”
“本以为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我也正奇怪霍大姐为什么三番四次来催促我去赵同志家看她,难道我去了能让赵同志的病迅速好起来?”
陆浓仿佛被自己的这个说法吓了一大跳,“罪过罪过,要真是这样,我没去看望赵馨同志那真是天大的罪过,该道歉的是我呀。”
“赵馨同志,对不起,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是我错了,没耽误你的病情吧?”
“霍大姐还说带我认识几个人,想必就是诸位吧?诸位那么急着见我,是不是和赵馨同志一样,得了必须见到我才能根治的病啊?”
陆浓憋了这么个大招,她说完以后,除了被请来“主持公道”的郑嫂子和赵馨本人,替赵馨说话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傻眼了。
傻子都能听出陆浓话里阴阳怪气的讽刺,原本以为陆浓让她们进门是妥协认输,结果她根本就是为了气她们一顿!
反应过来后,几人的脸色铁青。
陆浓看着她们的脸色,心气儿总算顺了。
再过些天她就要跟着裴寂安去南方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回京,这些人的丈夫普遍比裴寂安大十几岁甚至二十多岁,等下次陆浓回京之时,她们说不定早就跟着丈夫退休养老去了,见面机会基本不大,怕她们个球。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秦大姐“噗呲”一声,笑出来。
李令仪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才,恍若没有听见秦大姐放肆的笑声,没有看见在场人或是尴尬、或是铁青的神色,一脸恍然大悟,关心担忧地看向赵馨:“小赵,你的病现在没事了吧?”
“有病就得治,一不可藏在心里,二不能讳疾忌医。若是你信得过我,我认识几个医生朋友,可以替你引荐一番,尽早治疗,早日痊愈。”
字字真心,句句肺腑,陆浓听完暗暗给李令仪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八百个心眼子”蒋聿的亲妈。
一个字,绝。
李令仪淡定按住陆浓的手,深藏功与名。
其实李令仪和陆浓不熟,本没有出头的打算,可好巧不巧今天被赵馨叫来的这几个人除了郑嫂子,都在背后酸过陆浓,酸她被裴寂安捧在手心里,酸她有两个好儿子护着,被李令仪听了个正着。
李令仪自身家庭幸福,在陆浓来之前,被污蔑最多的人其实是她和王红棉,她可没少被这几个人说闲话,早看不惯这群人了。
赵馨虽然有个清清白白好名声,可是李令仪看得清楚,这群长舌妇私底下都听她指使,那是指哪打哪。
新仇旧恨,向来温温软软的李令仪借着陆浓递的梯子,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郑大嫂尴尬极了,她这会儿要再看不明白局势,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两帮人一帮以赵馨为首,一帮以陆浓为中心,谁也没让着谁。
不说陆浓,就说赵馨,都是千年的狐狸,她那一番话糊弄糊弄霍小玲这种拎不清的货色还能骗骗人,郑大嫂年近半百的人了,如何听不出赵馨看似道歉实则暗指陆浓小心眼?
更不提她一说完,就有旁人帮腔把罪名栽到陆浓头上。
陆浓呢,看着白白软软一个人,也不是吃亏的性子,拐弯抹角讽刺赵馨和霍小玲这帮人居心不良,李令仪则明着骂赵馨“有病”。
她啊,纯粹是个炮灰摆设!
想明白的郑大嫂心知自己这回是当了人家的枪了,心里恼怒赵馨小人行径,面上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最淡定的人反而是赵馨,她像是没听到陆浓和李令仪的挤兑一样,面色如常地开口:“陆浓妹子和李姐说笑了,我的病自己心里有数,和旁人无关。”
“今天来是为了解除误会,既然陆浓妹子没有生我的气,我也就放心了,咱们重归于好,说不定能成为要好的姐妹,你说是不是陆浓妹子?”
说完竟朝陆浓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人才啊!秦大姐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馨,脸皮撕得这么破,赵馨还能当成无事发生一样想和陆浓重修旧好?
偏巧,一旁的霍小玲拉起赵馨的手,无不担心地说:“小赵,你太善良了,再这么下去别人会把你当成软柿子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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