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林默眼睛有些红,在心里叹了口气, 问:“回去吗?”
林默没有应, 转身径直朝电梯走去。
一路无话地回到酒店,林默刚到房间就收到了顾明昭的视频邀请。
他本想伸手按下接听,手在空中变了方向, 按下了红色的拒绝按钮。
估计顾明昭认为他在医院,没再打来, 只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林默回复了条【刚从医院回来, 洗漱准备睡了】,便放下手机。他没有洗澡, 而是开门走了出去。
酒店顶层有个酒吧,林默坐电梯到酒吧, 向酒保要了杯长岛冰茶, 坐在吧台的角落里。
酒保把调制好的酒递给林默, 背过去拨通一个电话, 压低声音道:“孙少,我这儿来了个人你肯定喜欢……”
林默孤身一人,又是难得一见的东方面孔,陆陆续续有人来搭讪,被拒绝之后都悻悻离开。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匆忙走进来,光看林默的背影就眼前一亮。他和酒保对视一眼,走过去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孙少杰,请问怎么称呼?”
听见对方说的是中文,林默抬了抬眼皮,不过没回答,用沉默表明了他的态度。
孙少杰光看林默的背影就觉得惊艳,再看正脸,立刻魂都飞了,把他爸的「随你怎么玩,酒店客人绝对不能碰」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
林默不理睬他也不在意,反而更被勾起兴趣。他素来好色,看到长的好看的就走不动路,酒保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给他通风报信。
孙少杰在林默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响指让酒保开一瓶昂贵的洋酒,又递了眼神过去,酒保心照不宣,倒酒的时候飞快点了些粉末状的东西在杯子里。
酒保把酒递给孙少杰,孙少杰又递给林默,状似无意地碰了下林默的胳膊,殷勤问:“一个人喝酒多闷,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这杯我请你。”
光说还不够,他还得寸进尺地把手搭在了林默的手臂上,油腻地吐了口气:“有什么烦心事跟哥哥说说,哥哥陪你。”
林默这才有了反应,冷冷地扫了一眼:“松手。”
他被林言今天在病房说的类似临终遗言的话弄得心中烦闷,加上担心明天的手术,只想安安静静喝杯酒,短暂地麻痹神经之后好回去睡觉,谁知连这点愿望都要被人打扰。
要是以往他可能就当被苍蝇叮一口,直接走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现在是在异国他乡。但今天他忽然就不想忍了,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急需找到宣泄的出口。
当说完第二遍「松手」,那个叫孙少杰的还是一脸色相想要动手动脚的时候,林默直接把剩下的半杯酒泼在了他脸上。
孙少杰愣了,酒水从他脸上往下流。他抹了把脸,神情瞬间变得狰狞。
“你敢泼我?”说着,他作势要去拉林默的衣领,谁知旁边突然伸出一条腿,直接把他从高脚椅上踹了下去。
“你算老几?”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的人也敢碰?”
孙少杰屁股都摔麻了,看着突然出现的蒋南城,完全被他的气势镇压,坐在地上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回神。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孙少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爸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他是少东家,一贯横着走,如今在自己的地盘遭受这样的屈辱,颜面尽失。
孙少杰连滚带爬站起来,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捂着屁股落荒而逃。
蒋南城当然不会听他的话站在原地等。趁林默还在发愣的功夫,捉着手腕把人拉回自己的房间。
他没插电卡,房门关上后房间就陷入黑暗,林默适应了一会才勉强看清,但已经晚了。
蒋南城已经把他压到了墙上。
男人目光慑人,声音也含着怒意:“想喝酒为什么不找我?一个人跑去酒吧?”
两人胸口贴胸口,衣服相互摩擦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林默想往后躲,可他背后就是墙,只好把头偏到一边,不服气地说:“我喝酒关你屁事。”
想了想,又加了句:“你松开,要是不松信不信我也给你一脚?”
蒋南城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想着刚才看到林默拿酒泼了那人一脸的画面,难得凶悍得像只小豹子,稀罕地不行,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信,宝贝你最厉害。”
林默气得肩膀都哆嗦,抬起膝盖就往蒋南城裆//部顶,但蒋南城更快一步,双腿插//进他两条腿之间,将他双手也压在墙上。
林默动弹不得,气得张嘴要骂他,蒋南城眼眸一暗,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凶狠霸道,贪婪地掠夺。
喝了酒的林默尝起来有股甜甜的味道,蒋南城感觉自己要疯了。
没过多久,他明显感到林默的身体软了下来,便渐渐放松钳制的力道,又松开他的手,抚摸上他光洁的面庞。
温凉的触感让蒋南城心里一惊。
他拉开些距离,借着月光才看到林默竟然哭了。
蒋南城顿时自责不已,心疼地把林默搂在怀里,抚着他的后背说:“不哭了宝贝,是我不好。”
但不管他怎么道歉怎么哄,林默还是停不下来,喉头先是发出呜咽的声音,到后面干脆放声大哭。
蒋南城猜到他担心林言的手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急需发泄,没有其他办法,除了更紧地抱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