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跑向天台。
江昭旭看着祁郡飞奔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给林风发打了个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去你妈个大傻逼林风。”
林风:.......
*
祁郡一上天台就看见孟微穿了件校服站在寒风中,指尖夹了一根点燃的烟,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天色灰蒙蒙的,不见一丝光亮,刺骨的寒风扫荡着空旷的天台,栏杆处留着几只新鲜的烟头。
她叹了口气,朝孟微走去,把手里的外套丢给她,抢过她手里的烟含在嘴里抽了一口,朝她骂了句,“我看你没被气死,就冷死在天台”
听着祁郡骂她的话也没恼火,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他说要我跟他回H市里过年。”
祁郡一听就凑紧眉头,开口问:“他们今年又不带你回老家?”
孟微苦笑一声,“车票贵啊”
孟微爸爸算不上海城本地人,所以每年过年都得回老家过,但自从她弟弟出生后,就没再带过孟微回去,美名其曰说是看家,实际上就是不愿意付车票钱。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年就这么硬着要把我带回去,还说要是我不跟他回H市,他就留在海城。”
祁郡知道她在说林风,心里也知道林风什么意思,这是最后一年了,要是他们俩还是这样不清不楚纠缠下去,高考一结束就得说拜拜。
祁郡知道孟微不可能不知道林风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是想跟你把关系确定下来。”
孟微笑了一声,狠狠地吸了口烟,朝她开口:“六月份一过,他回H市当他的少爷,我连何去何从从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差着的东西太多了,我没有你那么勇敢,林风也没有江昭旭那么坚定”
“不是他不坚定,是你不相信他”,祁郡一语道破。
一听祁郡的话,孟微是彻底绷不住,眼泪也不管不顾任着流,声嘶力竭地大喊:“是,我就是不信,我谁都不信!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逼我?他明明知道我不愿意,他还要逼我!我什么家庭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都逃不出那堆烂泥。可他不是,回了H市他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从四年前他跟着林所长来到这里我就知道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自己当年犯贱赌气勾引了他,我已经知道我自己错了,可是他跟我说他放不下了。”
侧眼看祁郡,笑了一声,“你说他图我什么不好,却图我爱他。”
祁郡听着孟微的哭喊,心里就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伸手拨开糊在她脸上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微微,要是不信咱就不去了,你好好的就行。”
没关系,信与不信,爱与不爱都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
*
祁郡陪孟微在楼梯间里呆了一个中午,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刚好打上课铃,也没管江昭旭的眼神询问,拉开椅子坐下。
伸手进抽屉拿书时,突然感觉指尖触碰到一阵温热,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是一瓶蓝色罐装的花生奶。
“热水泡过了,赶紧喝。”,江昭旭的声音从后座传过来。
江昭旭知道她今天中午没吃几口,怕她胃疼,特地跑到超市买了花生奶,又打了热水给它泡热。
她吸了口气,点点头。
她看着手里温热的花生奶,又想到今早的那份粥,还有之前的种种,突然感觉心里那座用理智冷漠高高围起的城墙快要被江昭旭真诚和炙热烧毁了。
下课前三分钟,王晓燕给大家说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通知,关于寒假补课和放假的。
好像无论在哪个学校都是这样,放假的通知永远都不是从老师口里说出来的,而是在距离放假还有一大截时间之前就不断在学生圈里流传着。
和流传的消息所差无几,高三需要在放春节假前补课一周,大年初六收假补课。
原本一个多月的寒假前前后后,挤了又挤,就只剩下十天,还会收到各科老师的春节试卷大礼包。
高一高二已经结束期末考试放假回家休整了,所以晚自习的时候,整个学校只剩下高三大楼灯火通明。
江昭旭和祁郡出校门的时候,校门也没了平日里放学时堵个水泄不通的场面,两人往回家的道路上走着。
突然想到江昭旭今晚被王晓燕叫出去,弯起手肘碰了碰江昭旭,开口问:“今晚晓燕找你聊人生了?”
江昭旭抓住她乱动的手扣住,想着她今早说的话,说了句,“嗯呢,她夸我眼光好,找个女朋友好看又聪明”
她也随着应了,“那确实了。”
江昭旭:“.........”
两人路过街头小卖部的时候,江昭旭停了下来,进去买了几根火腿肠。
祁郡看着他手里的几根火腿肠,出声调侃:“哟,江少又去养儿子了”
江昭旭没管她的调侃,拉起她的手就往巷子里走。
那两猫就好像闻着味儿一样,他俩还没进巷子,就看见两个白色毛团喵着声跑出来缠着江昭旭。
他把手里的火腿肠递给祁郡,留下一根撕开包装袋,掰成两半,蹲下来喂给那俩嗷嗷待哺的小猫,嘴里还念叨着叫它们慢点吃。
声音低喃动听,动作温柔似水。
祁郡低头看着他们,开口问:“你回去了,你那两儿子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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