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文几人探着头要往里挤,伦玉快速做出反应,他用力一撅腚,紧接着往里一跳,两手一拉,将门紧紧关住。
门外被他的腚推出去几步远的公子哥们,叉着腰骂他,伦玉!你小子见到是个美女就想独占吗?
伦玉扭头冲外面喊:别添乱,这是我夫人!
夫人?传说中的骄阳郡主!
他们更加不想走了,竟然是嫂夫人,那我们得进去打声招呼才是,这么走了岂不是无礼?
不等伦玉回话,门口的左彦忽然冷下声来,凑什么热闹,都散了。
左彦一出声,屋外便很快静了。
伦玉高兴地转回身看向陈骄阳,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受惊了。
方才进来光看他娘子了,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她身边的人!
那个丫头,就是那晚打她的那个,怎么一下变成两个了?
一个都已经把他打那么惨了,现在竟然有两个,这两个宛如左右护法般立在陈骄阳身侧,正在很不友好地瞪着他!
伦玉不敢上前,结巴道:娘,娘
陈骄阳淡淡回道:我不是你娘。
不不,伦玉连忙摆手,我是说娘子
陈骄阳眉梢微抬,直接将他打断,我方才听说,你要过来揍我,还说要我撒泡
后面的话陈骄阳说不出口,她索性不说了,冷冷地看着伦玉,青儿云儿各上前一步。
伦玉紧紧贴在门上,两手护在胸前,我不知道是你,我要是知道娘子来接我,我怎么也不能说出那般混账话来。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账!
想起方才他们几个贱兮兮地议论自己,陈骄阳登时就火了,她忍不住就扬了声调。
伦玉本来见到青儿云儿就有些腿软,加上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方才又喝了酒,陈骄阳这一发火,他瞬间就觉得浑身无力。
就听扑通一声,他跪了。
跪下的那一瞬间,伦玉的震惊不比陈骄阳主仆三人少。
怎么他这双腿就这么不争气,跑不动就算了,咋还给跪了?
跪就跪了,怎么还这般疼得起不来了?
罢了!总不能让那俩护法来扶,陈骄阳就更不可能帮他,跪就跪了,跪的又不是旁人,自家娘子不丢人!
再说,他娘在屋伺候他爹时,不也常常跪在床边给他爹脱鞋袜捶腿么!
哼,就全当休息了,等他待会儿缓过劲儿来,站起来不还是一条好汉么!
伦玉这一跪,把陈骄阳扬起的火瞬间就给浇灭了。
青儿云儿也一时看愣,从未听说过谁家姑爷给娘子下跪的,她俩看看伦玉,又看看陈骄阳。
陈骄阳向后靠了靠,恢复了往日的淡定,语气中带着嘲讽,世子这是作何?我怎么敢当你的跪?
敢当敢当,伦玉笑着摆手,你可是我朝郡主,我跪一下没事的!
呵,陈骄阳冷笑一声,快起来吧,别让旁人看到了,以为是我叫人强行将你按在地上,平白让我单了粗鄙不堪的污名。
伦玉笑容一僵,方才你都听到了?
陈骄阳眉梢微沉,句句都骂的那般大声 ,我想不听到也难。
我错了娘子,你看我为了给你赔不是,都跪下了,我是心里有气,气你那般决绝,伦玉这会儿说的是真心话,可我没想到,你肯先低头,特意来寻我回去。
嗯?陈骄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伦玉方才一推门见了她,就忽然傻笑,敢情是会错意了。
做你的美梦,我是自己出来逛,碰巧遇见你罢了。
伦玉低低嘀咕起来,上京城这么大,哪儿能那么巧,娘子找我就找我呗,夫妻俩好什么面子。
嘀咕完,他抬起头问:是你后悔那样说我了,还是爹娘让你来找的?
陈骄阳简直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她和伦玉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觉得她这辈子也没法理解伦玉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寻你的。
不等伦玉回话,陈骄阳冲青儿云儿使了个眼色,你是让她俩帮你出去,还是你自己滚?
人在害怕时,是能激发潜力的,伦玉蹭一下站起身,他抬手就对着青儿云儿一通瞎比划,有事说事,别动手!
放心,只要你不再来烦我,我不会再打你。陈骄阳冷冷道。
伦玉剑眉一蹙,什么叫烦你?只许你说我,还不许我说你了,你区区一郡主,都不如我堂堂一世子说话算数!
区区一郡主?陈骄阳实在忍不住,也忽地一下站起身来。
伦玉: 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堂堂一郡主,我
陈骄阳彻底失了耐性,她直接冲伦玉喊道:赶紧给我出去!
伦玉斜了一眼青儿云儿,仰着下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随后甩袖而去。
伦玉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想着昨日左彦说的那番话。
女人可以宠,但不能事事都惯着,凭什么他要听陈骄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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