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我说了很抱歉,不过纲吉似乎也很想帮忙,我就」
「就是那样让我特别不愉快。」说完那句话的Giotto碰的一声当着纳克尔和G的面前把门给关上,那对于平常十分有礼的Giotto可说是一种相当慌乱的举动了,而纳克尔则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G稍感无奈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当做安慰。
纲吉坐在晃动的马车上,按照吩咐他不敢把头探出去看外面的风景,他也不太清楚到底走了多远的路,但阿诺德告诉他要换个据点以避免有人盯上他们,所以纲吉自然也一起移动。
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库萨卡上校,观察库萨卡与阿诺德相处的方式,即便是纲吉也能明白阿诺德相当信任对方。库萨卡为他们打点了一切,包括路上转换的马车,为了小心起见还有一段路是用步行的,然后换一辆新马车后继续上路,纲吉虽然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但他并不觉得不安,他很少这样离开彭格列、离开Giotto或守护者的视线行动,但是跟阿诺德在一起令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阿诺德先生常常这样四处搬家吧。」
「如果你是说换据点的话,我们不能在一处停留太久。」阿诺德的双手环在胸前,他银蓝色的眼眸看着窗外,对于街景的变化他一点也没有情绪波动,纲吉猜想他并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街,「必须在街上的人认识到我们的存在以前就离开,除非是为了打进地方组织而刻意潜入,在居民的记忆中留下印象是危险的。」
「是这样啊。」纲吉总觉得这种生活好像有些寂寞,因为这么一来就谁也不会认识阿诺德,但纲吉猜想阿诺德觉得这样孤独的生活也很好,「那么,阿诺德先生真的觉得这次是军队的同伴做的吗?」
「同伴?」阿诺德露出有点疑惑的表情,接着一笑,「军队中的组织派系比你们黑手党要复杂得多,我们并没有太多伙伴意识,不过,我想这次跟威洛那家伙脱不了关系吧,虽然就我的了解他并不是会背叛国家的人。」
「可是」
「如果说只是针对我就算了,他本来就与我常有冲突,这也无所谓。」阿诺德看起来是真的毫不在意,「但我总觉得做这些事情的人把你们牵扯进来,他的目的应该并不只是给我们制造混乱而已,感觉也不象是听命于威洛,而是有别的目的。」
「为什么?可那些被抓住的人是威洛将军的人吧?」
「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可疑,若主事者是威洛,他传给我假情报的目的应该是陷害我,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这些假情报都未曾对我造成任何实际伤害,反倒会害了威洛自己的人。」
当初和纲吉两个人一起到街上抓到那个贩售假情报的人时,威洛还只是个中将,那份假情报传出周边国家有骚动,但阿诺德觉得这和自己从各处搜集到的情报有落差而中途拦截了下来,当时威洛还一度跟阿诺德起冲突只因为他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打算抢先上报给总部,却被阿诺德私下威胁而无法那么做,简单来说阿诺德告诉他只要往前一步就会杀死他,这也是阿诺德觉得他们本来就差劲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的原因之一。
但当时若威洛真的那么执意地做了,很可能直接造成德国与周边国家战事的摩擦,不但违反当前制定的缓战政策,对威洛来说更是没有好处。
「那会不会是威洛将军自己里面有人背叛他呢?」
「也许吧,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会和彭格列指环扯上关系。」
纲吉这时候突然安静了一会儿,阿诺德知道那个表情,他看过很多部下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想说一些事情但不确定说了会不会被责骂时,他们就会这样看着自己。
「怎么了?」
「那、那个,阿诺德先生,我不太懂现在的战况什么的,只是如果这里发生战争的话,阿诺德先生也会要参战吗?」
「不需要担心。」阿诺德说,他本来还以为纲吉会问什么,却是这件事情,「我是谍报组织的,我们的组织不参战,我们对得到的情报进行评估、拟定策略,有时候也会故意对外泄漏假情报操作讯息,这是我们的作用,一旦真正开战,情报就没办法派上太大的用场,而更需要战略和武力。」
「这样啊。」
「短时间情况不会有改变吧,我们跟奥匈帝国和俄国结盟也都是为了稳定,若有人刻意想要制造战端那可是相当恶劣。」阿诺德阖上双眼,纲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尽管阿诺德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阿诺德先生对于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
「为什么这么想?」
「不知道,只是这么觉得而已,因为觉得阿诺德先生并不是那么喜欢军队本身吧,好像感到很麻烦似的。」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他觉得阿诺德没什么爱国心,像刚刚提到国家间的战争就露出了麻烦的表情,他肯定不太喜欢遵守订定的规则,这样的人身在军队中的谍报部队感觉就是纯粹想要追求刺激,而到了现在,阿诺德肯定对那些军队中的派系争斗以及繁琐的规定也开始觉得厌烦了吧。
阿诺德沉默了一会儿,别开脸去,他看来脸色有点阴郁。
「或许你说的没错,军队的处事有太多没办法容忍我的地方,而我也不受他们管束。」难得的他露出一点自嘲的笑容,「我希望得到自由,纲吉,而这恐怕是最困难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