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沉默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难耐的空气甚至让纲吉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
「别太靠近那个男人。」那对冷漠的眼眸看向纲吉。
「你是指斯佩多?」纲吉露出一点苦笑,「阿诺德可能会觉得斯佩多很危险吧,毕竟之前还是敌人,而且还差点伤了库萨卡但别担心,斯佩多虽然有点奇怪但不是坏人,未来也会成为我们的同伴,我可以保证。」
「我并不是指这种事情。」阿诺德轻声叹息,优美的嗓音很轻柔并且没有太厚重的情感,也依然面无表情,所以纲吉无法完全明白他说的话,阿诺德的内心真正在意的到底又是什么,「我只是从那个名叫埃琳娜的女人开始一直到戴蒙.斯佩多,你对他们有着超乎一般的关注,或许是因为你来自未来所以才对他们特别,我能理解你的每个字,也以为自己并非器量如此狭小的人。」阿诺德的手轻轻放在胸口,好像对这种情绪也觉得陌生,他不知该如何命名,「但这种感觉确实让我不舒服。」
纲吉望着阿诺德,内心吃惊得使他忘记了该做何反应。
害臊却温热的情感盈满胸口,纲吉低下头,两人直到马车抵达根据地前都没有说半句话,但当阿诺德静静注视他时,那染着夕阳余晖的双眼比他印象中更加温暖。
斯佩多很快带回了薇丝卡目前被囚禁的地点情报,那个地点竟与伊凡柯夫所在的本部非常靠近,正是当初维克托跟随伊凡柯夫一同发源的城镇,两人的老家都在那个小镇上,或许是觉得这个地方更为隐密安全吧,维克托将薇丝卡给安置在这个地方。
他们这一次故技重施,既然有斯佩多的幻术协助,潜入就变得比以前更容易,阿诺德在潜入之前事先让部下收集了据点周边的人际关系,同时也得到不少关于维克托老家的情报,知道有哪些人是经常进出这个基地的。
阿诺德的部下率先行动,逮住两名常驻成员,并由纲吉和阿诺德顺利伪装成他们的模样。
营救的任务必须谨慎不被发现,因此最终还是决定由少数人潜入,不带任何部下,但纲吉很清楚阿诺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安排好了撤离路线,即便纲吉从来就没有在清醒的时间看见他做这些准备工作,让人不禁怀疑阿诺德又故态复萌选在深夜悄悄工作,但每次面对这个疑问,阿诺德却学会了用暧昧的说法敷衍他,让纲吉有些伤脑筋。
「走这里。」化为其他人模样的阿诺德仍然残留着阿诺德的习惯,那双冰冷而无感情的眼眸在此刻反而特别令纲吉感到安心。
「伊凡柯夫不知道薇丝卡小姐被关在这里吗?居然就在离本部那么近的地方,还是两人曾经的据点他们以前应该是好兄弟吧,为什么」纲吉小声地叹息,一边向一个朝他打招呼的不认识的人点头致意。
「就算他知道了,也无法轻易行动。」阿诺德走到长廊深处的一扇门前,这前方通往黑暗的地窖,他使用斯佩多自维克托身上偷取到的钥匙打开那扇门,「你也看见了,即便他们是从前一起长大的,互称为兄弟,维克托也不认为会因为这种关系而获得安全,他也在堤防伊凡柯夫。」
纲吉明白,大多数的黑手党人似乎都是如此,平时称兄道弟,私下却暗潮汹涌,维克托在怀疑纲吉是伊凡柯夫派来探听薇丝卡下落的人后,就打算对他封口,也表示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得到伊凡柯夫的原谅吧但这是多么令人感到寂寞的事情。
「但维克托.佩图霍夫的行为似乎是为了保证多尔斯德家血脉的纯正才这么做的。」阿诺德继续说,「俄罗斯黑手党非常重视本国甚至是自己内部的血脉,因此排斥外地人,当然,他也是想要从中获得自己的利益才这么做。」
根据斯佩多探听到的说法,维克托的行为是渴望将有着自己家室的女人做为伊凡柯夫的正室,诞下未来的继承者,而外地人身分的薇丝卡自然成为了他们家族的眼中钉,也就是说维克托其实并没有与伊凡柯夫为敌的想法,反倒是渴望能靠婚姻稳固他们之间互称『兄弟』的这层关系,所以才会犯下这次的错误。
他们走下黑暗的石阶,由于几乎没有灯光,同时也为了突然来袭的战斗做准备,纲吉戴上手套点燃掌上的火焰,照亮前方潮湿又阴暗的道路,空气中散发一种染着血腥的霉味。
「我们让斯佩多待在那个地方真的安全吗?」
「不用烦恼,他好得很。」阿诺德阖上双眼,前几天他还派部下去找过对方,「就算发生什么事情,那男人也能顺利溜走吧。」由于维克托现在被斯佩多关起来,所以斯佩多就假扮成维克托在那个基地中暂且观察状况,直到他们救出薇丝卡才打算撤离。
纲吉这时候往前踏了一步,手中的火光照亮了地窖内的模样,在这条通道上被分割了数个房间,看起来全象是牢房,大门上头的深色污渍让纲吉连想到血干涸后的颜色,每扇门都紧锁着,分不清楚哪一扇关着他们要寻找的人。
但阿诺德的脚步很笃定地走向右侧最后一扇门,肯定是事先获得了情报。
来到门前,他抽出随身携带护身的小刀,靛色的火焰覆盖到刀身,挥出,瞬间那扇门从中间被撕裂,转眼间小刀又收回了腰带间,纲吉惊讶于对方熟练火焰的能力,即便没有彭格列指环,阿诺德的战斗天赋还是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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