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看着纲吉认真为他卷上绷带的模样,心中有一股温暖,他很少对谁产生这种渴望,甚至很少渴望人的体温,但纲吉待在他怀里时,他突然觉得手边的工作变得不重要,比起工作他更喜欢纲吉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
「斯佩多刚刚答应了帮忙实行计划。」
「这对他而言会很危险,但以他的幻术大概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只是」阿诺德欲言又止。
「安德鲁,要是碰到那个男人的话该怎么办呢?」纲吉有点在意,把阿诺德弄伤到如此的那个人似乎能看穿斯佩多的幻术,在他们潜入维克托的老家时一眼就辨认出他们是假扮的,逃脱才会变得如此惊险,「而且我很在意那天跟我们对战的人,他们很不寻常,伤到你的火焰是雷属性,另外一个人好像是雾属性但是不该这样的,俄罗斯黑手党的人为什么能够使用那种程度的火焰就算是彭格列的成员都不一定可以击出那么强大的火焰。」
「这很可能和安布洛斯有关,薇丝卡留下的情报看来维克托只是被利用了,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安德鲁,彭格列指环也可能在他手上。」阿诺德提起纲吉最在意的名字,一瞬间纲吉的表情显得阴沉,「你想找到的那个男人,一生都在研制杀伤人的武器,他一直以来的经历可以看出他沉迷于此,倒不是真的热衷于伤人,而是他认为只有当他制造出的东西越具威胁,越足以显示他的成就,当人们越是渴望从他手中得到威胁他人的力量,他的研究就越具价值。」
「我必须阻止他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纲吉握紧的拳头被阿诺德轻轻松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刺入掌心,留下了爪痕,阿诺德低头轻吻上那受伤的位置,使纲吉有些害羞因而忘记了前一刻的愤怒,「你允许我和你一起行动,我我向你保证,不会因为安布洛斯失去理智,我会好好控制自己。」
纲吉很高兴阿诺德在他们计划这次行动时支持他参与。
在Giotto的计策中,纲吉将会扮演重要的角色,而他很可能有机会见到安布洛斯。
「你最该感谢的恐怕不是我。」阿诺德耸耸肩,他反而觉得这次做出最大改变的人不是纲吉也不是斯佩多,反而是Giotto,「Giotto那家伙竟真的能让你参与行动,而且还是可能有危险的行动你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也可能为你带来灾难,不要辜负Giotto的心意。」就连阿诺德都有些不太放心这个危险的行动,但Giotto提出的确实是可行的计策,令人惊讶的是,纲吉必须扮演诱饵。
「我知道,」纲吉点点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去做准备吧,既然斯佩多同意实施计划,佩图霍夫的吊念聚会就在两天后,你们都必须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纲吉明白,这次要是露出一点马脚的话就会很危险。
他们自从逃出安德鲁的追捕后就再也没有跟伊凡柯夫取得联系,他们相信返回对方身边的薇丝卡会替他们解释发生的一切事情。为了弥平家族内的传言,伊凡柯夫召集了俄罗斯黑手党的重要干部以及一些与家族有关的协力组织、政业界知名人物,名目是举办盛大的吊念聚会来展示他有多惋惜失去了他最要好的兄弟,但实际上是要消除那些说是伊凡柯夫残杀自己好兄弟的传言,威吓开始人心骚动的众干部不要轻举妄动,展现自身的影响力。
而彭格列打算利用这一次所有干部都齐聚的危险场合,成为众人最不想见到的不速之客。
如果Giotto想得没错,那么伊凡柯夫看见他们的出现后肯定会成为彭格列最大的靠山。
以黑色系布置的严肃厅堂,连窗子都遮得密不透风,所有在俄罗斯明处或暗处令人闻风丧胆、臭名昭彰的黑手党干部纷纷出现,他们不只是为了回应手握庞大权力的首领召唤,也是为了搞清楚如今家族内的风声,只有亲眼看见伊凡柯夫掌控的多尔斯德家族的影响力才能令他们安心,更想搞清楚现今掌控实权的重要干部又有多少实力,毕竟曾经被称为很可能接任尚无子嗣的伊凡柯夫成为首领的维克托失去生命,足以与安德鲁比肩的左右手之位空出后,人人都心怀递补的野心。
然而在主位上的伊凡柯夫在接受众人的一一问候后仍不发一语,肃杀的气氛令人绷紧神经,外传伊凡柯夫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好兄弟以及其部下三十多人,现场甚至留有正规部队的痕迹,但没人敢把这话讲出口,深怕只要被发现与传言有一丝关系,他们的小命就会不保。
伊凡柯夫的残酷一直闻名在外,若真的残杀自己的兄弟,肯定也会让底下的人不安。
「佩图霍夫大人的不幸事故让人惋惜。」一名干部谄媚地向伊凡柯夫说,低下头,「不论是谁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众人都渴望恢复平静,不如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您也可以早日抚平伤痛。」
「你真的这么想吗?」伊凡柯夫却冷冷笑出,他首次开口就带来一股沉重的压力。
那人匆忙退后,被杀意压得喘不过气只好快速摇头却说不出其他话来,本以为自己能够取悦他们的首领,不追究这件事情并且表达对首领伤感的信任,会是伊凡柯夫希望的,毕竟他现在被怀疑为最可能的黑手,肯定希望众人不再探求真凶。
「我看见你们的眼神,」伊凡柯夫撑着脸,扫过那些纷纷避开视线的干部们,「你们怀疑是不是我干的,但为了得到维克托手中的资源只好忍气吞声,我还不了解你们吗?一群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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