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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高泞从屋子里退了出去。速度很快,快到他脑子里还都蒙着刚刚看到的东西——不知为什么,李晚玑穿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裳坐在床上,脖颈间的红痕外圈着已经结痂的暗红,甚至连下巴上的咬痕都还箍在上头。
    分明他记着自己没下多大力气。
    高泞站在门外忏悔,昨晚不该这么做的,对方是受了合欢香影响神志不清,可他知道自己清醒得很。他在京城里就剩这么一个人了,好不容易才相认,现在又要担心人趁他不注意跑了。
    但…高泞的眼中忽然沉了一瞬,他确实如愿在那具身体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还不止一处。如果没有停下,如果能进一步占有……
    “你站在这干嘛?”李晚玑收拾好自己,开门就看见高泞守在门口。
    高泞回过神,看着李晚玑有些惭愧,“昨晚……”
    “我有些饿了。”李晚玑打断他,“院子里空气好,我们去院子里吃吧。”说着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回应便自行往院子的方向去。
    高泞随便叫来个人吩咐下去,随后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和往日没有区别,只是空气中还散着些缠绵过后的气息。李晚玑穿过的那件素色竹纹袍被整齐叠放在床沿,和那床凌乱的被褥仿佛天壤之别。
    高泞不禁勾唇,把衣裳往被褥里掖了掖。
    李晚玑再次看到高泞时,来人已换了一套衣裳。
    桌上放着的都是些清淡吃食,李晚玑舀起一勺白粥又放回碗里,如此重复数次后,把碗推向高泞。“这个不那么烫。”
    高泞张嘴应了一声,白粥即将送进嘴中,还是在空中停顿了一刻,“下次不许再这种事了。”
    李晚玑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哎,哥哥我这不是没事,好端端的坐在这跟你喝粥嘛。”
    高泞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吃着手里的粥,“没事?我要是没去,你现在睡着的地方就是那间破院子。”
    另一人顿时噤了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晚玑笑嘻嘻地把脸往人面前凑,“那你不也找到我了?”
    “……”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泞也没有必要瞒着,放下碗淡然道:“还记得先前来求我寻女的杜老翁么?我顺着挖下去,城内一年间走失女儿的便又十余户人家的,还有群莫名发了癫的,皆是些生得如花似玉的。巧的是大部分家里都放着花,或是腐烂或是被晒干夹在胭脂盒里,都被家里当成遗物好好收着。那日卢怀钟说你在街上撞到张朗,我便去查了。”
    说着,高泞带着些怒气看向他,“说说,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不可信么?”
    “不是。”李晚玑急速否认道,然后放慢语调支支吾吾的,“我就是,我就是,哎,我穿成那样好意思告诉你吗?而且万一真是张朗做的,被他知道我跟你有关联,害你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又重头来过。”
    高泞眼里的锋芒忽然软了下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冥冥之中有预感吧。”李晚玑用脚往高泞腿上轻轻踢了一下,“何况你把那玉佩给我,不就是想我猜出来吗?”
    “是比小时候聪明些了。”
    李晚玑听着,在高泞面前握紧了拳头,未料对方忽然问了一句:“师父呢?他老人家自己在山上还好么?”
    刚攥紧的拳头瞬间松下来,抬起的手也缓缓放下,李晚玑笑着的嘴角沉了沉,“师父他不在了。”
    二人皆未再开口,高泞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虽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不管活着的时候再风光,死后也只会变成一具平庸的白骨,但李清粤对他,对李晚玑而言都不是简单片面的意义。
    李晚玑又变得和他一样,只有孤身一人,又或者……只有彼此。
    见气氛过于沉闷,李晚玑捧起碗就往嘴里送粥,“你这身衣裳我还是穿着不舒服,赶紧吃完和我云良阁拿东西。”
    姑娘们听了高泞的话,皆恨得牙痒痒。
    张朗是带着手下的四个恶霸一齐犯的案,前者死都不招,但其余四个人一出了事就忙着跟自己撇清关系,跟那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
    衙府这次也不能再视而不见,一早就把整理好的供词送到高泞手上。大致是张朗把姑娘骗到点了催.情香的屋子里,事后又把人丢给他们轮番折腾。被骗来的大多是平民女子,偶尔也有几个青楼里出来的清伶妓子。
    青儿去的前一日,他们四个喝了酒在街上晃悠,见着有个女人的影子就冲上去,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们走,结果被人家厉声拒绝。他们几个听着便恼起来,从腰间掏了小刀往人脸上划了道口子。结果第二日便把前一夜的怒气尽数撒在了青儿身上。
    听到这,众人皆往罗扇那看。
    罗扇倒显得淡然,耸了耸肩道:“我就说不是李晚玑做的。”
    纤画看着比她还要急:“那四个人呢?”
    “此事已传到圣上耳朵里,他们一个也跑不掉。”高泞接着道,“只是他们说把青儿姑娘埋了,也不知为何会被送回来。”
    素雪苦笑道,“恐怕是为了给和她一样惨遭毒手的姑娘讨个公道。那孩子从以前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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