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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泞勾了勾嘴角,面上满是从容:“您的意思是?”
    周藏晏看他这副反应,倒也不觉是什么稀奇事了,这小子总是如此,分明了若于心却还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若不是相处久了,他还真得叫那张笑脸骗过去。“我也是意外得知,宫中竟有许多人在服用浮桂引,但这东西始终是禁物…似乎是有什么途径才得以在其中掩人耳目地大量流通。”
    高泞没说话,示意周藏晏继续往下说。
    “好巧不巧,名册上仅剩的十余人中,俱染了这浮桂引。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正大光明地查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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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上一章里提到的小泞的梦魇
    下一次更新在周二!(大概
    第89章 美人在怀
    周藏晏面上露出几分无趣,又继续道:“还跟我藏着掖着?”
    高泞只是浅浅一笑,“您来了京城这么久,有去过云良阁么?”
    “你的意思是?”周藏晏坐直了身子,兴许高泞掌握的消息要比他想象中来得多。
    高泞没再否认什么,他轻轻叩了叩桌子:“还记得前不久被撤职的张知府么?他儿子张朗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背着张知府在暗进行不当交易。当时在他宅子里搜出东西之时,我还不知那就是传闻中的浮桂引。”
    手脚不干净?周藏晏闻言挑了挑眉毛,他似乎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听高泞这么绘声绘色地形容一个人。他忍不住发问道:“那张朗和你是有什么过节么?”
    高泞一滞,看着周藏晏一副等候回答的模样,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他给我的人下过药。”
    周藏晏像是被这句话勾起什么记忆一般,忽然轻笑出声:“所以你就把人命根子斩了?”
    高泞不置一词,轻咳一声后继续将话题引回原处:“张朗在云良阁进行交易之时往往是让下人代劳,他自己则从来不示真面,若不是在他那间肮脏的宅子里搜出账簿,恐怕是又要叫他瞒过去。只是他也并非是主使。姜之诚。”他忽然说出一个名字,周藏晏很熟悉,是名册上其中一人的独子,“倘若张朗没撒谎,他便是其中一个货源。”
    屋内另一人听着觉着不太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
    高泞收了声,屋内只剩一片安静。
    想起有日张朗在牢里发疯似地喊着要见高泞,周藏晏咽了咽唾沫,事情可别真是他想的那样。“你去找他了?”
    对此高泞不置可否,指骨刮过茶杯光滑的瓷身,于他而言,倘若不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张朗如今不一定还能活着待在那牢里。“姜之诚是出了名的好女色,更是云良阁中的常客,兴许我们能从这里下手。”
    面对对方的回答,周藏晏心中约莫是有了答案,他思忖片刻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自打过了那阵子低潮后,云良阁的装潢又断断续续地进行了翻新,徐韵之将里头所有桃花模样的东西全丢了,雕着桃花的阑干也都重新换了个样式。
    踏进云良阁的一瞬,周藏晏觉得浑身不自在,虽说他都这个岁数了,但他可从来没涉足过这种领域,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对不住夫人了”,他才敢彻底睁开双眼打量眼前的景象。
    相反的是,他战战兢兢的,他身边的人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你小子不会也是常客吧?”
    “算不上。”高泞也不知怎么解释真正算得上常客的应该是他府里护着的那位。
    二人叫了壶茶,坐在二楼听曲儿。许是因为楼上视野开阔,周藏晏很快便在底下的一群人中找到姜之诚那张脸。他朝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高泞认认样子。
    姜之诚,爹是前宗正府的人,但后来病逝,家业便全部交给他这唯一的独子。可姜之诚本人不似他爹一般有作为,托了关系也只是在宗正府混了个小官,谈不上有什么实际的权利,众人也都知道他就是个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主,领着俸禄,也不指望他能做些什么大事。
    看着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若不是左右各搂着一个姑娘的话。
    瞧见他怀里的人,高泞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随后便靠在椅子上安心吃起茶来。
    茶是他惯喝的那一口味,周藏晏一入口便知这与高泞府里的无异,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又觉着自己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个人。
    姜之诚身边的女人不断给他斟茶递酒,似乎是甜言蜜语哄着,姜之诚是一杯接着一杯地送进腹中。也不知过了几巡,姜之诚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他倏然起身,歪歪扭扭地往那个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被他丢在身后的女人抬头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很快便迈腿迎了上去,笑靥如花地把走得歪斜的人扶在怀里。姜之诚先是一愣,努力看清来人后又伸手把女人搂进怀里,步履蹒跚地向楼上走去。
    周藏晏见状微微起了身,“跟上?”
    “不急。”高泞从容地往对方杯子里斟满茶水,“茶,放凉就不好了。”
    第90章 无处不在
    夏季往往较其他季节闷热黏腻,山上总是更清凉些,褪去春华,蝉鸣和莲香几乎是同时缠上身子的,似乎也是在这样的烈日下,长孙府外的那抹杏黄便衬得像是阳光投射下的光团一般,微微摇曳在暖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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