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内打闹起来,正玩得高兴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啊?”柳安安问。
敲门声停止,许如清的声音传来:“小师妹,他还没走。”
萧夕禾顿时头疼。
许如清所说的‘他’,便是蓬莱的小安,他们回来没几日,便千里老远地追来了,这几日一直赖在药神谷,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我都与他说清楚了,他为什么还不肯走?”萧夕禾头疼。
许如清无奈:“这话你得去问他。”
萧夕禾:“我不去,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就是不听我能怎么办,大师兄你把他撵走吧。”
“要撵你去撵,我是做不出撵一个孩子的事来。”许如清抱臂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萧夕禾与他对视许久,终于认命地叹了声气,苦着脸去客房了。
近来正值冬末春初好时候,来看病的人相对较少,几间客房都空着,只有小安一人居住。
萧夕禾进门时,他正在啃辛月做的大棒骨,看到萧夕禾连忙起身:“萧道友,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萧夕禾深吸一口气:“小安,我再与你说最后一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知道,”小安讪讪,“萧道友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
萧夕禾蹙眉:“那你怎么还不走?”
“……因为我想请你跟我回一趟蓬莱。”小安说完,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抗拒,又连忙道,“你都要跟魔尊成婚了,难道不想与他结契?”
萧夕禾一顿。
“可只要婚约还在,你的神魂在这具身体内一日,便一日不能与他结为真正的道侣,或许一开始还能推脱,可时间一久你就不怕露馅?”
小安结结巴巴地劝说,“就算你什么都不怕,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也敢将这具身体有婚约的事告诉他,以他那种性子,能容忍自己的道侣一直有个未婚夫?”
他当说客虽然不熟练,可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萧夕禾的担忧上,萧夕禾眉头紧皱,不说话了。
“我请你去蓬莱,是想让你当面与岛主解释,然后尽快将婚约解除,这样既不耽误你与魔尊大婚之后结契,也不耽误岛主重觅佳妻,免得那些族老再以他没有婚配为由,逼他让出族长一职。”小安言辞恳切,一脸哀求地看着她。
萧夕禾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反驳。
许久,她轻轻叹了声气:“我先前倒是没想到这个。”
贸然得知原身还留了个未婚夫,她惊诧大过理智,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却没想过婚约还有一系列的影响,如今听到小安的分析,才发现此事如鲠在喉,不解决不行。
小安见她话里已有软化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萧道友你放心,我家岛主品性高洁,绝非胡乱纠缠之人,你只要好好与他言说,他定会答应的。”
萧夕禾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叹气:“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先问问魔尊才行。”先前没打算跟那位‘未婚夫’见面,所以也没必要将这些事告诉谢摘星,免得他会生气,如今既然要去见面,即便是奔着解除婚约去的,也该告知他一声。
“我得尊重他的意见。”她一本正经道。
小安连忙点头:“那你去问,魔尊他肯定愿意!”能当正室,谁愿意当妾啊!
萧夕禾心情沉重地看他一眼,又是一声叹息。
重新回到寝房时,二师姐已经不知跑哪去了,萧夕禾独自在书桌前坐下,对着一张空白的卷轴反复思索,该怎么措辞才能让他不至于怒火中烧。
结果这一想就是三天。
连续在房中闷了三日,脑子都快闷炸了,她只憋出几个字:我方才听了个八卦。
魔宫里,谢摘星看了眼兴冲冲跑来的林樊,便准备给萧夕禾回信。
林樊对他如此平淡的态度十分不满:“魔尊,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我说,我找到别的治疗法子了!”
“我不聋。”谢摘星头也不抬。
林樊嘴角抽了抽:“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难道你不是真心实意想生小少主,只是想拿小少主捆住少夫人?”
“我想捆她,直接捆就是,还用拿孩子捆?”谢摘星写下‘什么八卦’四个字,一抬手卷轴便消失了。
林樊想了想:“也是,只有顶没出息的人,才会想拿孩子捆住道侣。”
“而这样的人,绝不会出现在我谢家。”谢摘星神色淡淡。
林樊闻言扯了一下唇角,心说你确定吗?你们谢家可是专出情种的。
当然,他不嫌自己命长,所以识趣没有说话。
“什么法子?”谢摘星问。
林樊精神一震:“啊……等尊上来了之后再说吧。”
“你近来倒是很听尊上的话。”谢摘星抬眸。
林樊讪讪一笑,正要说什么,萧夕禾的卷轴已经来了,谢摘星垂眸打开,便看到密密麻麻一堆字。
“少夫人与您感情真是好呢。”林樊拍马屁。
谢摘星直接无视,林樊讨个了没趣,干脆跑到门口去等。
寝殿里只剩下谢摘星一人,他倚在椅子上,安静看她写的内容——
“其实也没什么,就我一个病人,与道侣成亲多年都没结契,他渐渐起疑,一番调查之后才知道,自家道侣竟然多年前与其他人有婚约,只是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便将这件事给忘了,他得知此事后大怒,还跟道侣吵架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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