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重复且毫无意义的,我们要脱离这一种崇高,前往至高。
如果我饿了,我要去汉堡店要一份汉堡,多点酸黄瓜,不要黄芥辣,不要番茄酱,加一点镜片的镜射,加一点灰尘的光,眼珠,我是说,真正的眼珠。
加一点锈铁钉子的尖,门口的地毯,下水道美人鱼,饥饿的河。我要它们把我放到我的胃里,搅拌,然后血液被提炼出来,从指甲,从头发,我吃到了。
鱼鳞,下午的童年,我死去母亲的眼神,我要它们摸到我,触摸,而不是爱抚。我要它们刮伤我,但不要带着惩罚。
电子,江户时代的武士,蒲公英,要刚吹散的,被体罚的哭声,花瓶的孤寂,刺鼻的红色,我把我的鼻子扔到房顶,让它变成捕风的网。
空寂,要流出来的,一段默片,但不要老电影,数字3,大暴雨,电子书的翻页,树叶的枯萎,中世纪巴洛克建筑。我要它们散乱,把一切都做成我的壳。狮子也要爬出来,跳下悬崖,和轨道。
最后,服务员我说,盛惠先生一共你的领带好棒啊是绿色的霓暹文学史有吗惊奇怪诞书包装满了翅膀水中的鱼在死去了
空旷的房间里,灯光把苏维赛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这栋楼里的人大部分已经睡下,寂静的夜里,只剩下“哆哆哆”的剁肉声。
苏茶今天睡得格外香甜。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睛,但应该比较符合我的思路,我就是要这种感觉。
第162章 大岛兰
苏茶早早地醒来, 感觉自己精神充沛。
打开手机一看,昨天早早睡了,却是有几条新消息。
村尾有花说她的工作稳定了, 也有一些钱了,要请她吃饭, 叫她务必要来。
白石铃兰和阿部大郎问起了昨天的事,听说昨天的事很严重, 问她有没有出事, 身体还好吗。算是礼节性的问候。
千代钰的消息很简略, 只说了今天的活动她会准时到。
最后一个是巴颂,他说他刚从外地回来, 恰好有一个华夏寄过来的邮件,到时候给她拿过来。
苏茶一一回复。
吃饭是不可能的, 最近太忙了, 恐怕得让村尾有花多等一段时间了。
苏茶下了楼, 舍尔余坐在门前,支了张桌子, 正一边看报纸,一边小口喝着红酒。
桌面上,他的早餐只吃了一半,鳕鱼排、烤肠、茄汁豆子, 还有一些薯泥, 正好每样都只吃了一半。
听到苏茶下来,舍尔余微微放下报纸,略略低下头, 从眼镜的上方看她。
“晨安, 苏茶女士。”他说道。
“早上好。”
苏茶看着他这架势, 觉得有点好笑,开玩笑道:
“舍尔余,你杯子里面的不会是可乐吧?”
舍尔余一听顿时急了,“这是正经的法国红酒,不信我拿酒瓶子给你看。”
说着,他竟是直接走了进屋,连苏茶喊他都不理。
片刻后,舍尔余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但苏茶定睛一看,他手里是空的啊。
“法国红酒呢?”
“什么红酒?”舍尔余疑惑道。
苏茶再一扫,发现桌面上的红酒杯不见了。
“……”
还真让她说中了啊?
“对了,你有听见昨天晚上奇怪的声音吗?”舍尔余连忙说道。
“没有啊,昨天晚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苏茶怀疑他在转移话题。
“昨天晚上有野兽嚎叫的声音,好像还离我们很近。”舍尔余说着,还打了寒颤。
苏茶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也思索了起来。
“最近真的越来越不太平了。”他慢慢坐回了座位,又看起了报纸。
苏茶想了想,最近晚上出门也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啊。
而且这附近也没什么夜城人。
她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来到约定的地方,千代钰也准时来了。
她还是那副模样,一身黑,戴着大耳机。
但苏茶知道,耳机里其实没有放音乐,而是用来隔音的,因为她听不得那些声音,一旦断断续续,听到一点又听不完全,真的很折磨,会让她崩溃发狂。
“昨天的事怎么样了?”苏茶问道。
千代钰一脸懵,然后反应过来,掏出了一片叶子。
苏茶也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想打字告诉她不要这么早使用怪诞。
但千代钰已经用了。
“唉,倒也不必这么早就用。”苏茶说道。
“没事,我带了饭团。”千代钰大咧咧的拍了拍背包。
“终究会有副作用的。”
“早点死也好,我先去地狱占位置。”千代钰无所谓地说道。
苏茶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个事啊,忙到今天才下班,昨天直接在那边睡了一晚上。”千代钰打了个呵欠,“那些病人身上的传染病并没有消失,不过也无所谓了,已经把他们都隔离了,这些传染病对现代医学都是小事。”
她说完,想了想,又噗嗤一笑。
“说起来,昨天来了名古曼医学院的传染学教授,说从未见过如此完整、密集的传染病案例,还有许多已经‘灭绝’了的传染病,简直是天然的研究宝库。你当时没在现场,你是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放光的样子,哈哈哈,你想想,见到了病人,眼睛像灯一下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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