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倒不在意,无论如何美人是跑不了了,于是拉过陛下的手掌,一笔一划在上面写下「宋燕」二字,他道:我叫宋燕。
记不清哪个人物给他起的名字,他经历的岁月很多,记忆早就掺杂在一起,也不想去一一辨别。
他有着万岁的年龄,是一头刚刚成年的龙,但真正意义上只有度过发情期才能真正被称为成年龙。
所以他只是年龄上是成年龙罢了,还未经历过发情期。
此前他无欲无求,最大的爱好就是屯宝石倒也有趣,龙的欲被他压的一点不剩,直到现在才从骨子里开始发痒开始蓬勃,渴望触碰陛下。
但还不够,宋燕可以意识到这并不是真正的发情期,它还要等待,慢慢蛰伏,等待真正的汹涌。
因此即使龙性本淫,他昨天晚上面对心心念念的美人也只能解解楠枫馋,寥慰相思。
许怀清记下来,然后道:许怀清。
宋燕有意要逗逗:什么?
陛下不悦道:我的名字。定是拿他玩笑,天子的名字怎敢不记得。
他而后甩袖而去,等出了殿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怎么能那么轻易被人调动了情绪。
微微恼怒的陛下磨了磨牙,别扭咽下了对皇后的关心。
椒房殿只留下宋燕眉目带笑,一副痴态,陛下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宋燕麻溜起来穿上衣服,他迫切想要整顿自己的领地,将椒房殿变成另一片海。
他不喜人打搅,认了宫人的名字就吩咐人等闲不要靠近殿内。提拔了一个叫李顺的人做椒房殿大太监。
李顺矮壮矮壮,裸露的皮肤是近铜色的,看着便力气极大,事实也正是如此,憨厚老实,说一句行一句。
全然不似陛下身前那个太监的人精。
宋燕问了李顺关于陛下身体状况,只得龙体抱恙,不大好。笼统至极,宋燕皱眉,许怀清是皇帝,身体问题定不会大肆宣扬,所以还得走一趟太医院。
宋燕吩咐李顺将太医院给陛下脉案送一份到椒房殿而后才回的空无一人的喜床上补觉。
一片红已经拆了大半,但床上还保持着红彤彤喜庆样子。
唔,昨夜竟然没有趁机讨点紫气过来,以至于他现在靠最原始的方式补充法术所需要的灵力。
宋燕舒服地露出龙角,在陛下面前还得遮掩一二,万一吓着了美人怎么办。
最近龙角有些痒,他心心念念摩拳擦掌,莫不是要发情期了。
宋燕这一觉日夜颠倒睡到了晚上,等许怀清知道自己的皇后一整天都没有出门更没有吃饭时不禁揉了揉额角。
养心殿内。
许怀清吩咐王福:带些膳食随朕一起去皇后那。
王福应了一声便派人去御膳房提了皇后与陛下的膳食。
许怀清将一整天批阅的奏折整理好后,这才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的内侍不敢打搅皇后,皇后虽然来的时间短,但明显很凶,但让皇后呆在屋子里不闻不问他们又不敢,问责下来就是玩忽职守了,于是这群内侍便求到了养心殿。
当然中间犹犹豫豫也是耽搁了时间。
椒房殿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灯,许怀清让人在外间点上灯,将膳食端上来,自己则去了床榻处。
根据昨日短短一天的相处,许怀清知道皇后并不喜欢其他人在,所以并没有让王福跟上。
殿内,许怀清走近床榻,唤了声:皇后?
许怀清在暗处的视力并不好,也许是几近崩溃的身体的一种表现,他伸手探去,想去抓床褥,可下一瞬,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自他的指尖划过。
怪异,像龟甲一样粗糙却嶙峋有纹路。
宋燕的睡姿并不规矩,也就昨晚怀里搂着陛下时难得的安稳了些。
指尖的触感让许怀清情不自禁缩了一下手,等他再想去摸那是什么东西时就被宋燕捉住了手。
宋燕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气,无奈道:陛下。
宋燕醒了,许怀清将手抽出,背在身后:起来吃饭。
好。
宋燕应下,刚刚陛下摸了他龙角,可龙角怎么能随意摸呢,虽然不是逆鳞,却对他来说有着别的涵义。
许怀清转身要走,虽然好奇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但一想到皇后藏着床上的,博闻广识的他就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是两个男子。
他摆明了不感兴趣,转身的那一霎那却突然一个趔趄失重,险险被眼疾手快的宋燕扶了一把。
陛下小心!这矮凳在陛下脚边,陛下没看见也情有可原,算了,我带陛下出去吧。
宋燕起来,利落穿上了件外衣,是男款的,许怀清吩咐人准备的。
许怀清没拒绝,他眼前模糊一片,连皇后的模样都看不大清。
宋燕带着许怀清走出来时,王福已经将膳食准备好并候在一旁了。
陛下落座,王福上前一步熟练道:奴才伺候陛下用膳。
话音未落,他就要动碗筷,显然是没少干这类活,也对,陛下从小就长在宫廷,被人伺候岂不是如吃饭喝水一样。
但宋燕偏偏要不悦,打断王福:你们都退下,我来伺候陛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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