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因为阿列克的话, 将稀释过的增幅药剂再次稀释成百分之一,才敢和这个雌虫交代,这点毒性虽然不至死, 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阿列克握住10毫升的小长颈管, 目光却落在实验员关上的箱子上。
实验员叮嘱道:服用时,最好温九一也在现场。
他们加上了这句前提, 肯定事情发展到温九一都无法掌控时, 阿列克这个小废物才能从躯干上榨出一些油水, 帮助温九一发光发亮。
阿列克已经从撕不下自己小废物的标签。
他只能走迂回战术。
温琹!温琹!琹琹!!阿列克将雄虫扑到墙角,顺势打开门,滚进去。温九一猝不及防被雌虫委屈又娇气的样子戳到了。
有点好笑, 又有点受用。
温九一不自觉地带出一点笑意,又怎么了?
阿列克比比划划, 煞有其事地将那10毫升的小长颈管子掏出来,他们觉得我太弱了!稀释到和白水没有什么区别的增幅药剂轻轻地晃动,阿列克说道:我这么拜托你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让你感觉麻烦?
温九一道:不会。
他以前都是安置任务, 人情往来对他而言十分麻烦。如今到了阿列克身上, 他却觉得莫名觉得被麻烦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 阿列克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 第一时间会来和自己商讨怎么办?
找我帮忙是明智的选择。温九一打开门锁,我们已经是伴侣,日后互相麻烦的地方还有不少。
阿列克喜欢听温九一这么说。
他追上去,因为雄虫喜欢瞬间将那些质疑自己实力的声音抛在脑后,嘀咕道:总有一天要他们知道我有多厉害。
这天,对于实验员们来说是极为惨烈的一天。
他们虽然不知道阿列克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把温九一迷得团团转,却在这天之后发誓绝对不会再让阿列克跟着踏入实验室区域一步!
初次见面乖巧的勤务员什么的都是假象!假象!
此时的阿列克和那些拿着积分杀入奢侈品区的雄虫没有半分区别,积累足足一年的辛苦钱,在此刻挥霍殆尽的疯狂感演绎了十成。实验员们眼睁睁看着阿列克左手一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温九一大手一挥,实验员们开始分类打包。
阿列克半个人都黏糊在温九一身上,左手提满东西就不情愿空出右手,再点点点,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吧。
温九一大手一挥,实验员们开始分类打包。
实验员们任劳任怨地给材料打包一部分,包括了阿列克死皮赖脸都要不到的增幅药剂。
阿列克从两手空空到两手提满材料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后面他甚至懒得点点点,直接说,第几排第几个不要,其他都打包一份。
温九一大手一挥,实验员们开始喘粗气,手中打包材料,眼神恨不得长出一双刀子挖了这个圣歌女神家的狐狸精!
于是,等阿列克目睹材料入库完毕后,便看见一群实验员,不分老少,痛心疾首将温九一围住,七嘴八舌说起来「美色误事」「妖雌祸害」等一系列古老轶事。
要不是那些描述还有这「褐金色的头发」,阿列克都怀疑自己是在听织布机咯咯吱吱编织《孽畜出世》呢?
温九一首先注意到阿列克,但他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谈起了精神力增幅药剂,谈起了一些寄生体世界的诡异事情,很快将实验员们的不满转化为一种好奇。
与此同时,寄生体世界的中心之一。
卡利寄存的黑洞黑峻峻地展示着自己的存在。当寄生体生长到将军级时,他的精神体将比任何躯体都强大,以黑洞为巢穴便成为一件自然的事情。
无数雄虫和雌虫睁开双眼,他们以秩序的排列一点一点掉入平原的裂谷中。他们唯一的声音只有在躯干被尖牙刺穿的那刻,骨骼碾碎的声音、咽喉里意识清晰时最后的惨叫、没有落地的古怪回音
它是一片正在呼吸的肚皮。
从地面一个正常生物地视角来看,只能将其认为是巨大的长有茂密灌木丛的平原。只要视野不断抬高,一直到太空,便能看见难以描述的情况:
没有人分得清到底是黑洞中诞生出一块丰沃的土壤。
或者这块「土壤」其实是无法挪动的生物。
七号久违地来到此处。
他先闻到的并非血腥的味道,而是一种燥热的带着轻微臭味的小孩子味道。视觉第一次比感知更快入侵到他的头脑中,七号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怀抱中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崽。
不是被寄生的虫族幼崽。
而是一个全新的与他有关的幼崽。
他的手上是软软的触感,一种关乎生存和繁衍的意识诡异地萌发。如果这个时候让七号为了手中这孩子毅然赴死,他二话不说便去执行这项任务!
因为他的心中只有一种声音,随着味道的浓郁,被不断放大、放大最后成为一种极致:
这是我的血脉!
这是我的孩子!
这就是这就是
「繁衍」吗?
子宫并没有完成。从黑洞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宛若当头一喝将七号从痴迷中打出来。他浑浊的眼睛骤然清醒,惊骇之余翻滚上浓郁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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